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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姨道,我随看了这书中几句,只是这:时立而物生!是何意?如诺按照字面理解是指四时成立,春,夏,秋,冬,得些瓜果,蔬菜,为甚后面又要说,不得时而藏?没得接了些瓜果还要藏起来哩,姐姐,解释则个,蔡姐儿道,这书我也只是囫囵翻过几页,并没见过读过这句哩,你硬是要我解释,也只能做个现学现卖,也不知是否绝对,但万事无绝对,咱只是理解自己的看法哩,妹子你拿过来咱瞧上几句,蔡姐儿把那几句翻看了几次,道具我理解这时立而物生,也可解释为春,夏,秋,冬,四个时节,但更可理解为不同时期所产生的事物,古今历朝历代所见,所听各不一致,那事物的兴衰变革,取决于最天子者或者天子身边的近臣喜爱,厌恶甚么。那民间,各个阶层天子极大臣所喜欢的会肆意宣扬,当中不乏会有佼佼者出现,这就是所谓的乘风而起,或者是这书上讲的,时立而物生!再又那天子或者重臣者不喜爱的,对物,人有狭隘的偏见的,注定会受到打压,排挤,那受到打压,排挤的人,或者物自然会产生愤世嫉俗之气,有很大一部分明珠被淹贯在昆仑之底,或者这就叫不得时而藏吧,把那不被世人所叫好的东西藏起来,等到有一天必定会有人打开哩,叶姨道,姐姐你这话是指本朝的学子,重臣,得志的,都是会讨那天子高兴的哩,顺着天子,势员说他们喜欢听的话,给他们看他们喜欢看的东西,自然就做那鲲鹏扶摇直上了哩,蔡姐儿道,你的父亲是怎样没得哩,你的哥儿又是怎样被流放的哩,叶姨道,具体事情咱也不清楚哩,只是说咱爹和咱哥儿贪污了修见路衢的银子才落得如此下场,但是俺每次有事总和县太爷商量这哩,那县太爷也不知拿了多少,为甚不抄他家,俺却落入这步田地哩,不讲这让人断心的事哩,姐姐你问这做甚哩,你又不是不知哩,和这藏不藏有甚联系,又要揭开俺的伤疤哩,蔡姐儿打趣道,就要把这知县藏起,让你爹爹露头哩,你刚刚说的也不全是尽然,也有那少数不媚上的大员,但也是夹缝求存,少之又少了哩,你看那古今尊崇儒家的天子,把儒家捧上台面,那时期出现了一大批儒家圣贤,别的诸子是被排除在外的,一些也是不得志的,到了咱今日看的《鹖冠子》时期,那王上喜欢玄奥之事,又是尊崇道家,这时候又是一批道家悬鉴之作,层出不穷,那其他的诸子照样是进不来的,在那先秦分裂之时,因需要联合或者分裂来逞势诸侯的权利,所以一批纵横家横空出世,游说列国,行纵横捭阖之术,又是哪一个家能插进来一些毫厘的哩,到了汉家天下,那君主要把儒家之人溺与尿桶粪便之中,供人顽笑,谁道又不时此一时彼一时哩,天堂宫阙之儒术为何到了这汉家就不灵了哩,这也未尝不叫:得时,或者不得时,符合那时候的人物就上去,不符合就下来,瞬息万变,不是人能加一干涉的哩,照着我的愚见,就应该让着各个大家的名仕居于一起哩,让他们百花齐放,各实施本家有利之高见哩,叶姨道,你说这些俺不懂,俺闺门女子只知男人是咱天,姐姐所说之事,是男子的道,俺也不是那女诸葛,可为夫君在闺门之内出谋划策,蔡姐儿道,咱就是这是男子学的书,是你这硬要咱说几句,没得说不说都是咱的错,以后可不与你这一通说教了哩,叶姨道,不说这些哩,姐姐今儿晌午想吃些甚,叫了你厨下的做饭丫头,咱姐儿两个一起吃哩,俺看这几日那春笋下来了,看着喜人哩,俺们北面出的鲜笋味道不如南面,俺这几年,每年到这个时节都要尝哩,煮好的春笋,用成都的腊肠一溜,又鲜又有滋味哩,又点了一个双煎豆腐,冬瓜鹰爪虾米汤,白肉蒜泥,刚好三菜一汤,叫厨下的烧饭丫头做好,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吃了。
那叶姨回到下处,等刘乐天,只是不见回,想到是在衙门忙着,哪知是约了,赵琢斯,萧秀才一起去青红池楼了,赵琢斯道,刘兄自从取了这楼里的琪雪回家,好些时候不出来今天难得,找我俩了今日的银子全然不叫刘兄,与萧兄出,由我做东,萧秀才那日从廉木山回来,一直身体不好,他爹萧桑辛给他调理身体,也不是用那要命汤药,今些日子甚是大好,也不念阿弥陀佛了,看着同自己一起回来的都是无事,照样做那乾坤不容之事,自己也大了胆子了,药也不吃了,刘乐天不在之时,整日同那赵琢斯厮混,借了赵琢斯的狼心,居然又是个活人了,照样的施药害人,无所不作,赵琢斯道,刘兄你家叶姨姨知道你可怎生交代,刘乐天道,什么姨姨不姨姨,当初就应该听兄弟你的话,和这青楼女子顽顽,不该把她纳回家去,没了新鲜样儿,咱又是不上心了哩,赵琢斯道,先不说上不上心,这里的女子哪个是真情之人,都不值得爷逐步,赵琢斯这种外亲内梳之人,一副玲珑狼心肠,一张谪仙面孔,无心功名之事,道喜欢研究那玄妙奥秘之事,他到哪风尘女子没有真情的,到也是不尽然,有几个女子痴恋与他,都要将那真心付出与他,不指望为他妾室,倒是指望能与他日日相对,那女子们,每每就喜欢这种坏到骨髓,长相俊美的男子,有哪真心对他好的男儿,不是嫌弃他穷,就是说像个木棒一样老实,正反是不得她心意的,那几个爱那赵琢斯中有个女子更为突出,是前几回提到的叫做是圆镜儿,自从月那赵琢斯成了事之后,再不接那些子弟富商了,那妈妈道,我儿,我们这行可不兴动那真情,今儿这个哥儿你喜,明儿那个哥儿你又爱,全然不做其人的生意,这里是逍遥堂来来往往,不是那庙里的香客只是认个菩萨,你流水些收拾心情,不要让妈妈我难做,送你到厨下做个烧火的丫头,哪来这锦衣玉食,饭来伸口,正说着刘乐天一行人进来了,那妈妈道,刘大爷,好久不来了哩,我那琪雪姑娘可是伺候的不好哩,怎的又来了哩,呸呸的两声打了自己的嘴,又说道,我这是说的甚么话哩,大爷想来就来,什么又不又的,就是纳了那十个琪雪,也是要来的,刘乐天道,俺也是不想来,没得她在家里长头发哩,那妈妈道长甚么头发,刘乐天笑到,长下面的那撮头发,妈妈心道,这大官人就是玩的花,好好的鸟窝要去绞下来,那长的时节可不扎的那下边生疼哩,刘乐天又叫了些妓女出来作陪与赵琢斯,萧秀才吃酒,那圆镜儿的房内使唤丫头看见赵琢斯来了,忙忙的去与圆镜儿说道,姐儿赵大官人来了哩,就在楼下与刘大官人他们一起吃酒哩,那圆镜儿就如得了绝症之人见到那神医一般,叫丫头梳头,照了照镜子,特意披上那件赵琢斯送与她的玉兰流沙褧衣,还没出门又想到那赵琢斯来了怎的也不点自己与他侑酒,说也不说一声自顾的找了其他姐妹哩,那心就如让人拿出来摔了一摔,好生不自在吃味起来,架不住实在是想情郎,那女子的矜持,也不管了,笑盈盈,轻飘飘的走下楼去,但见:娥纱婉态若韩婵,脚下青莲微步澹,貌比叶姨多丽质,细腻肌肤似玉白,蝤蛴颈上无月牙,两眉弯弯远山黛,小家碧玉端庄态。圆镜儿看见赵琢斯身旁坐着两名女子,无自己的座位,羞怯的坐于一旁,赵琢斯看见,手臂一伸要圆镜儿过来自己身边,圆镜儿见赵琢斯如此举动,那吃味的心肠瞬间好点,赵琢斯赶走左边坐的官女子让圆镜儿坐在自己的腿上,双脚放在那凳子上,被赶走的官女子道,人家一大波哥儿不叫你,自己赶架子下来,生怕人不要你,不要脸,又不是那街边私窼子抢人哩,骂骂的走了,圆镜儿搂着赵琢斯的颈脖,与赵琢斯耳语砑磨,两面相迎,刘乐天道,这头青丝扯拔将下来,用细丝扣成副辫,怎的也比那戏台子上的假水辫好些,用在我家叶姨头上也是美事,赵琢斯道,这城中妇人美发也可多得,城边上有家叫:泽光鬒的髢屋,里面真丝美发的,追风马尾做的尽数都有,发髻,发鬏,飞天髻,灵蛇髻,翠眉惊鸿鬟,双丫鬟,凌云髻,应有尽有,男子的边鬓,头冠髻,耳丝绺,也是多些,为何要我这镜儿佳人的发呀,刘乐天道,我也知道这髢屋,奈何看不中意,只得作罢,赵琢斯道,即是看不中意何不在妇人中尽挑光泽好的,让她剃下给点银子买下哩,刘乐天道,这又不是没想过哩,只是那妇人之发如何轻易能得,那贫家破家,那妇人的发如鸟窝一般乱篷鬖髿,既无光泽更不喜人,上面还有虼蚤哩,看着就要作呕,哪有心思爱抚,又道,那富家闺门妇女,一头乌发倒是令人爱不释手,把玩不够,也有不好的一是不轻易出来见人,二是那富家的妇人怎的把她那青丝剃下,要你几个银子哩,我家里的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哩,你两个要亲要热去那房里,我在此同了萧兄与姐儿们多饮几杯,赵琢斯道,也好,同了圆镜儿上楼了,赵琢斯今日穿一件月白色儒生袍,冠带清闲,面孔英中带柔,看着邪气魅惑,这面皮不没有那个女子见了不爱,再加上那邪性的劲儿众女子爱而不得,不知是甚么原因作起祟来,反倒更是爱上家加爱,把那多年的积蓄身家叫她尽数拿出也可,这可怜的痴女子些,赵琢斯与圆镜儿上得房来,两人先坐在那圆凳上没,圆镜儿想亲上赵琢斯,赵琢斯把头偏向一侧道,你也不用这样为我守身,看你家妈妈打坏你,圆镜儿道,哥儿不想我属于你一人,要让我一双手臂万人枕?赵琢斯道,你本就是这楼阁里的莺雀儿,要像众人抛眼儿,施媚态,不要留意我一人,圆镜儿眼泪噗硕硕的掉下来道,我本也是官宦人家的子女,赵琢斯道,这我知道,用食指抹开圆镜儿脸颊的眼泪,轻轻轻吻了她的额头,圆镜儿闭眼轻受,又说到,哥儿你可喜欢我,赵琢斯回答,当然喜欢,不然为何和你这般,圆镜儿道,哥儿既然喜欢为何不像刘家哥儿把琪雪收入房中一样也把我收去,也好和哥儿厮守,赵琢斯道,刘家兄弟早已娶妻,理当纳妾,我如今不曾娶妻,于情理说不过去,你到也想做我正妻不是,圆镜儿道,奴家知道高攀不上,既然不纳入房内,也可做外侍,我房中这些年的积蓄可够你纳几个外侍,我愿意把这些尽数给你,只求你让我和你厮守,赵琢斯道,哪有堂堂男儿用女子的银钱,再说我赵家哪里稀罕你这点积蓄,只是你我注定只是那桑濮露水之行,你要从良,可下去找那姓刘的棒槌愣子,现今他正是不喜那琪雪的时节,我只要稍加手段,必定让琪雪出,让你进,这忙我可助你,圆镜儿道,爷儿,你知我全身无一处不是心系与你,你自己不要就做算罢,不要推于其他人,只恨我命运乖逆,如在以前定是可与你匹配,赵琢斯笑笑道,我知道你是痴情女子和这楼阁里的女子大有不同,如遇好的男子,定将助你一臂之力,你也不再可为我一人这样,此路是不通的,今后还是好好接待与那些子弟,今日我与你说了这些,你以后是独守还是和以前一样就看你自己了,本大爷不会再说了,都是些买风月的地方,再说这些就不和事宜了,来这里就是为了看你笑呵呵的,老是愁哭这一张脸给谁看哩,再不要说那外侍之内的话头,不然我俩只能到此为止,刚刚还是温和的与圆镜儿擦眼泪,现在又变了一副面皮来,这幅不定的心肠不知谁招架的住哩,圆镜儿看赵琢斯变了面皮也不哭了,转眼满脸堆笑,怕他的情郎不再找她了,又娇羞的问,这青红池楼他最喜欢谁个姐儿,赵琢斯道,最喜欢你,这女子爱一个男子除了为他付出一切,还老是疑神疑鬼的,怕那男子不爱她了,又怕那男子喜欢别的女子了,坐立不安朝思暮想,一颗心全部用在那男子身上,想讨他欢心,让他更爱自己,老是问些几岁稚童儿的问题,每每就要搞的那些男子无趣,因为那颗心全部用在男子身上,搞的自己像丢了魂魄一样,慢慢变得患得患失,头发梳的光光的,面儿净净的,嘴巴润润红红的,一切都像是宿构好的,以至于渐渐失去以我为中心的自己,变得光芒不再,那男子也就对你失去了兴趣,失去兴趣后哩,那痴女子们抓狂,伤心,哀怨,那不然古今留下来的骂郎诗,说男儿薄性诗句层出不穷,所以咱女子定要保护自己的心,不去写那梁燕分飞君不再之句,咱女子活在那个时期,就做那个时期的事情,经历了那爱,恨,情,仇该放下咱就放下,你越是这样,不定那男子追在你屁股后面哩,圆镜儿道,哥儿当真最喜我哩,那可答应奴家哥儿每次来时都点我哩,今日之事闹的凝雪姐儿说我抢这她的人哩,赵琢斯道,应当,就答应你,以后最先点的就是你哩,圆镜儿喜得咯咯的笑,那梨涡配上白净的面皮,也甚是好看的,那圆镜儿又问道,哥儿有真心喜爱的女子吗,不是说的你我这种哩,赵琢斯闭了眼睛想了半会,回答道,无!圆镜儿道,哥儿这样一说,奴家心里好受多了哩,至少谁也上不了哥儿的心上,不像奴家心里装着个不可能的人,他的一举一动都牵挂着奴家的五脏,他喜奴也喜,他悲奴也悲,就如受那洗骨水一样难受哩,但愿哥儿永远不要像奴家一样心里有个放不下,不可能,又是极想与他厮守之人,像哥儿这样心无所牵,好逍遥自在哩,赵琢斯道,怎么说来说去,又这样了哩,你在怎样爱他,那时间无情,都是放得下的,毋在说此哩,好生不解风情,就要做出那往下走的样子逗圆镜儿,圆镜儿快步挡在门口,说道,哥儿勿走,奴家不说就是,赵琢斯抱起圆镜儿两个人卿卿我我的上了鸾床休息了。
这边那刘乐天睡在床上满脑子在想那青丝之事,怎的才能寻得到一把黑而又泽的头发与那叶姨戴上哩,每天对这个狗啃头着实没得兴趣,好久没与那叶姨同房了,这样对着也不是办法,一时半会又不知怎的撵她出去,思来想去还是与他寻一定真丝戴着,好叫他的眼睛也洗洗,那两个陪着他的官女子早就憨憨睡去,他一个人在那大床上琢磨头发之事,想到明日与赵琢斯先带着他去那泽光鬒的髢屋看看,在做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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