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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洵嗤笑一声,“昨日太后和皇后特意摆了一场鸿门宴,父皇也来了,还不死心想要将李秀莲撮合给我。他李家以为一个女人就能收买我?想要用姻亲捆绑我,将李家牢牢地绑在萧家的船上。”萧洵不屑地冷嗤一声,“他怎么不把我皇兄和母后还给我呢。
沈陵川敛眸,“殿下不要太难过了。”
萧洵拍了拍他的肩膀,“明日就要进城了,找几个人把李玉堂的那些肮脏事都传出去吧。”
“是。”
*
秦家后院。
秦姝落自回家之后就一直闷在房间里,碧书和桃息都在门口守着,也不敢擅自打搅,可这天都快亮了,屋里的灯都还没有要熄灭的架势。
桃息不免问道:“碧书姐姐,姑娘出去之后见了谁呀,怎么回来瞧着更不高兴了呢?”
碧书张了张嘴,想说最后又道:“少打听。还有,不许告诉老爷夫人小姐出去过,免得他们担心,知道没?”
“哦。”
碧书看着房间里的身影也是狠狠叹气,她就是等得太困了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小姐和殿下话都说完了。
可瞧两人分开时的样子,怎么都不像是姑娘占了便宜,她不由得焦急,也不知道太子这回又怎么羞辱姑娘了。
房间里,秦姝落对着摇曳的烛光,面色平静地雕刻着手中的木雕,她刻的是宋钰策马奔腾的样子,只差最后几笔,这木雕就快雕成了,镌刀却一不小心直接划破了食指手指。
伤口从指腹蔓延到指关节处,鲜血汩汩地冒出来,秦姝落像是反应了很久一般才感受到疼痛,然后拿帕子把手指包裹起来。
她看着手中染血的木雕,只差眉眼之处最后几笔,就能彻底显现出宋钰的神韵了,他那样爱笑的一个人此刻定也是心急如焚吧。
她把木雕抱在怀中,神色平淡如水。
她不信,今日那块玉佩是偶然出现的,什么狗屁生辰礼,萧洵肯定是算好了要引她前去,如果早就算好了她会来,那萧洵定是在这之前就已有打算要留姑父一命。
秦姝落看着燃烧了一夜的烛火在空气中逐渐熄灭,晨光一丝丝一缕缕地从窗户的缝隙之中透进来,分明是一个很晴朗的天,可她却暖和不起来。
若不是她自乱阵脚也不会叫萧洵有机可乘。可她也实在不明白萧洵究竟看中了她什么,如此费尽心机。容貌,家世,还是聪慧?这盛京城中越过她去的大有人在,难不成只是因为当初的救命之恩?秦姝落揉着眉心,心底烦闷憋得说不出话来。
她忍痛将木雕的最后几笔刻好,宋钰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便显现在眼前,情绪仿佛才有些许好转。
她凝望着木雕,轻声呢喃道:“宋钰,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七月底的盛京城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是江城粮荒一案的犯罪官员已经抵达盛京,即将问斩之日,太子却力主范诚敏绝非贪官污吏之辈,此次江城饥荒的施政政策定是事出有因,恳请陛下看在他往日功绩的份上,再给他一次辩驳的机会。
朝堂之上,因着此事吵得不可开交,又说功过不能相抵,又说此时收回成命有损天家颜面,可最后太子以自己的信誉作保,陛下也不得不给他三分颜面,确确实实宽限了半月之期。
二是坊间不知何时谣传,传江南总督李玉堂居然勾结倭寇!卖国求荣!以江城的城防图换得大量钱财挥霍,就连具体的时间、交易地点都传得有板有眼,叫人实难不信。
城西李家宅院。
书房之中,瓷器碎裂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
门口,李秀莲有些瑟缩地躲在一个男子身后,小心翼翼地问:“二哥,爹这回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啊?”
李成俊没理她,只眼神淡漠地看着屋里,眸底似乎略带一丝不屑和讥讽。
“滚!都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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