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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简弘亦过来递了块毛巾，转身便叫方书剑过来招呼着。这小孩聪明，才教了一天，基本待客的东西也学了个七七八八。他擦好桌子，正要把茶具收了，却被王晰拦住。

&ldo;别，书剑你先坐，既然你们都闲来哥给你们泡茶。&rdo;

阿云嘎赶紧拦住他：&ldo;别别别，你这是遭受什么人生挫折了大早上的来这儿过老年生活？&rdo;

王晰低了头，微卷的头发随着头颅低垂遮了半个眼睛。

&ldo;高杨为了撤蔡程昱他爸的新闻，跑去威胁深深，说他要是不撤，就让其他执行总监做当年深深他哥案子的新闻。&rdo;

两个人皆是一僵。

是啊，两个案子确实有可比性。都是一个刑警抓的人，一个刑辩律师做的辩护，一个检察官提的公诉。

方书剑看着面前突然陷入沉默的三个人，不知所措地扭了扭头。

&ldo;什么……什么案子啊？&rdo;

&ldo;爆点新闻现任社会与法部门总监周深的哥哥周海，五年前被指控强奸杀人，判了死刑立即执行，&rdo;简弘亦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厨房里蹿出来，还拎了一瓶红酒，&ldo;可是一年之后隔壁省抓了个杀人犯，那杀人犯交代的时候，说这个案子，是他做的。&rdo;

&ldo;老简！&rdo;王晰蓦地抬起头，意图制止他的话。

方书剑被吓了一跳。为数不多几次见到这位检察官，都是温和有礼，甚至有些冷漠疏离的。不管庭上被对方质证得怎样无理，他都会保持冷静和优雅的涵养。此刻，王晰整个人像只发了狠的大狐狸，身子绷得紧紧的，浑身充满戒备。平常温吞的人，发起火来才是最吓人的。

&ldo;嘴长人家身上人家爱说说关你什么事？司法案件公开还不准别人说了？&rdo;郑云龙呛他，阿云嘎被郑云龙这一句吓飞了半条命，赶紧捂住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简弘亦把红酒开了瓶，气定神闲地放王晰面前：&ldo;我不说，你自己说。&rdo;

方书剑觉得气氛有些令人窒息，赶紧说道：&ldo;哥你要不想说……&rdo;

&ldo;快点儿啊！吊着人家小孩子胃口算怎么回事？&rdo;郑云龙把阿云嘎的手扒拉下来，一开口又不是什么好话。

阿云嘎无奈地把脸埋手里：&ldo;大龙我求你了你快闭嘴吧。&rdo;

&ldo;我就不明白你们这帮人，多大点事，过去五六年了还他妈遮遮掩掩。长得丑去整形啊！躲家里算怎么回事？&rdo;郑云龙骂道，&ldo;行，不愿回忆是吧？我来说。&rdo;

阿云嘎知道拦不住，小心地看了眼王晰，王晰倒也没生气，只是冷着脸破天荒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

&ldo;周海是个行为艺术家，打小就不合群，躲在房间里涂涂画画些看不懂的玩意儿。周海早周深三年高考，落了榜，就一直在家里把自己打扮得奇奇怪怪。那些年我们和周深关系好，隔三差五去他家串门，都能看见他一屋子乱七八糟的画。&rdo;

&ldo;周海后来就喜欢跑到大街上去做些行为艺术，把自己捆成木乃伊，或者拿起笔就在地上画黑白的东西。我们都帮着周深拦过好几次，甚至有几次抓着人家姑娘说要给她们画像，还被派出所的带走过。&rdo;

那是一个行为乖张至极的艺术家，眼里只有他的画笔和设计。那些图画都闪着诡异的颜色，十字架、死者、鲜血染红的河流、裸体的女人……一切让人不寒而栗的意象全被囊括在他狭小的房间里。

&ldo;哥，爸被你气得心脏病犯了。&rdo;周深在门口气急却无奈，周海背对着他画画，像没听见似的。

&ldo;你喜欢艺术，没人拦你啊！你可不可以画一点正常的东西？还有就是别吓唬人家路人了行不行？&rdo;

周海顿了一下，随即又拿起画笔：&ldo;艺术要是不存在在生活里，还叫什么艺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不懂，我就越是要让你们感受。&rdo;

周深被他气得失了话，平常伶俐的嘴一个字也蹦不出来，转身摔门而去。

&ldo;喂？深深吗？来派出所领一下你哥。他抓着人家姑娘不放被附近警员给抓了。&rdo;阿云嘎一边打电话一边叹气，&ldo;你要不再和你爸妈商量下，送他去做精神鉴定？&rdo;

周深抿了抿唇：&ldo;谢谢了嘎子哥，我这就来领他走。&rdo;

王晰那天下班刚好顺路，送周深去派出所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