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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点没?」阿野单手闲闲支腮,翻看杂志,低哼的磁嗓全是漫不经心。
「至少可以自己走回来了。救命恩人,谢谢。」花欣将自己抛进柔软的大沙发,脚掌朝向阿野,解脱地嘤咛。三人座的长度恰好填满她修长的娇躯,厚重的小牛皮却让体虚气弱的她显得单薄。
「看杂志最好开大灯,开关在你左手边有一个。」她懒懒的翻转身子,寻找最佳卧姿。
「不用。」
刚才只开两盏柔和的投射灯,以不压迫她脆弱的神经为基本原则,所以此时客厅半暗,温煦蒙胧的橘色淡光堆砌出融洽的亲密气氛,也柔和了小鬼英俊抢眼的五官。
「真的不用?」那样一张脸,真是赏心悦目,光看就很舒服了。
「说不用就不用,我只是随便翻翻。」阿野目不斜视,神情专注地盯著杂志。
这女人就这样躺在一个不算熟的大男人面前,一点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他脸都快红了。
「好吧,主随客便,你高兴就好。」择定最佳躺姿後,她放松的意识开始昏昏沉沉。
阿野搔著不太痒的手臂,从杂志上抬眼凝视她,沉思片刻,不太情愿的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下来时手上拎了条毛毯,抖了抖,从椅子上方丢下去,刚好将她整个人密密覆住。
「呼,好温暖,谢谢。」灰白的倦容从暖呼呼的羊毛毯下快乐钻出来。经过一夜的拆腾,暖意催动了排水倒海的倦意压向花欣,早已筋疲力尽的她毫无招架之力,眼皮下垂,接近呓语地敦促道:「杂志可以带回去看,你早点睡觉,晚------早安。」
「喂,等一下啦,有话问你。」这才是他坐在这里的原因。
想到刚才送阿郎去车站,他告诉自己那件骇人听闻的陈年往事,不弄个清楚他无论如何都睡不著了。
花欣勉强撑住半垂的眼皮,眼神困顿,默默地瞅问脚边惴惴难安的阿野。
「你四年前就看过我?」说真的,那一夜的陌生面孔他完全忘光了。他本来就记不住女人的长相,四年前那恶梦的一夜,他忘记都来不及,哪可能刻意去记。
「阿郎告诉你的?」她半趴著,只露出眼睛以上的半张脸,眸光幽微的闪烁。她记得他们所有人,包括阿劲、阿野、阿郎、小胖弟和眯眯眼男生,甚至和阿野追撞的男生。这些人却只有阿郎还记得她。
「那个可怕的母夜叉,真的是你亲戚?!」阿野不可思议地放下杂志,脱口惊嚷。
「小声点,别吵到楼上的人。」毛毯下的身子抖动,愉悦的笑声从毯子下方闷闷的透出。
「她是我表姊,不叫母夜又。」
「她根本就是母夜又好不好?」阿野没好气的忆起那一夜被那个女医师拆腾的惨状,一肚子火又冒起。「居然让那堆可伯的护士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我没摔死也
被她拆磨个半死了」
「她们大概是无法忍受辛辛苦苦救治的人,一再强调不要『该死的』女人的血。」她婉转的点出重点,笑声更清脆了。
「拜托,我那时正在半昏迷状态,脑袋空空,根本不知所云,哪有办法清楚说明整个状况,是那个该死的护士乱加油添醋的。哪个白疑会在被送进急诊室的时候,对一窝女护士说这么白疑到极点的话啊!那是基本的求生常识好不好?又不是活得不耐烦。」
花欣滑进毛毯下纵声大笑。那个替他止血的护士对急诊室其他同僚说这句话时,她也在场。
当年他急著想解释自己的怪疾,却因一场飙车、摔车而力不从心地无从解释起,竟以最直接而愚蠢的方式,大声斥喝护士不要碰他,难怪会惹火那些辛苦忙了一天,圣诞节还要值班的白衣天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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