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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臣拼命地敲门撞门,指甲断入肉里,他哭得泣不成声,眼泪鼻涕混在一起。
“谭桢,怎么办啊谭桢……”
他被关起来了,也没来得及去告发原深。
就算告发了又怎么样?原深手段厉害,总能全身而退。
原臣目睹外面的管家保镖对他的嘶吼无动于衷,他心里一阵发凉。
他这个时候才彻底明白过来,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效忠他的父亲,父亲不在,那他就什么都不是。
原臣眼底猩红,他攥紧拳头,往地上砸,关节霎时红肿不堪。
……
谭桢猜测自己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天了,至于是怎么猜测的,全凭外面的天。
原深一天只给他一顿饭,看他快饿死了才会大发慈悲地抬手放他一条活路,用一碗粥吊着他一口气。
谭桢没有哭也没有闹,他十分安静地坐在房间的地毯上,整日都在看外面的天。
很高的楼层,连天都和平时候看的十分不同。
近在咫尺的云朵好像柔软得不可思议,他仿佛觉得打开这扇窗跳下去,就能通往另外一个世界。
谭桢闭上眼,窗户紧闭,他感受不到微风拂面的意境,但偶尔他能听见风声敲击玻璃的声音。
每到这个时刻,他就会缓缓闭上眼睛,好像自己也被风吹拂着,被抚摸着。
有点困。谭桢蜷缩着身子,这是他觉得十分有安全感的睡姿,他会用双手抱住自己,倒在地上,打个哈欠,眼角泛泪。
有人说过,一个人养成习惯只用七天就行。
原深似乎也在用这个手段。
这是第十天。
谭桢在这个屋子里整整待了十天,他没踏出过这间屋子半步,吃喝拉撒全在这个房间解决。
随着时间渐长,只要他表现得越来越乖,原深就会给他加餐。
如果他表现有一点让他不满,他就会饿谭桢一天一夜,直到谭桢在监控下露出苍白的小脸,说“对不起,我不会了。”
原深才会大发慈悲地让他饱餐一顿。
谭桢就像是被禁锢起来的菟丝花,这十天里只能依附他人生存。
这天,原深罕见的迟到了。
他是个时间观念极其强烈的人,每日来的时间都踩得很准,不会多一分,也不会少一秒。
谭桢躺在床上,看着对着他的摄像头,他微微蹙眉,坐起身。
那摄像头也没有转动,里面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原深不会迟到,那就是有什么事绊住了他。
谭桢坐在床上,摸摸饿扁的肚子,他下床,赤着脚走到窗前。
令人望而止步的高度,加上一面封闭的落地窗,更像是震慑人心的存在。
谭桢走过去,摸到了一块破碎的玻璃。
这块玻璃藏在窗帘后面,原深知道他很喜欢站在窗前看风景,取笑他见识短浅,不过是俯瞰云端有什么好看的。
谭桢此时便窝在这个角落,手指碰到冰凉的玻璃片,他缓慢地闭上眼,指尖在地板上敲出富有节奏的声响。
也不知道原深什么时候能回来,他好饿呀。
……
原深没想到原臣会找来这里,他这个他从来没放在眼里的儿子,却是唯一猜到他在哪里的人。
原臣红着眼,站在原深的对立面,他声音沙哑,颤抖着手指:“爸,你为什么这么多天都不回家?”
他竟然没有第一时间问起谭桢。
这可比原深想象中的长进不少,他微微挑眉,坐在书房里,饶有兴趣地煮茶,茶香在空间里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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