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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第1页）

桓栩踏上红毯的第一瞬间，就被无数悬浮镜头包围，各个转播间里也有无数绚烂烟花绽放，热闹程度不亚于金导的出场。只见画面中央一位俊朗青年缓缓抬步踏上红毯，他身着剪裁得体的礼服，贴合那修长挺拔的身形，修饰出恰到比例的腰肩。视线上移，最先对上的就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明亮到让人移不开双眼。长腿迈动，桓栩的唇角微微扬起，面上始终带着一抹微笑，他的步履沉着，不像是第一次踏上红毯，反而像是走了千次万次的熟悉，整个人举手同足间，透出一股从容的优雅与淡定。“雾草啊啊啊，桓导好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明星，桓导绝对是导演圈的颜值天花板。”“想当桓导肩膀上的小竹子，害羞~”天下鸦鸦：“呵，今天的礼貌问候先留着，要是不拿回几个奖，就等着加倍被喷吧。”“鸦鸦你怕不是反串来啦，哈哈哈。”一路走到红毯尽头，刚刚交接的男主持人微微一怔，随即微笑着道：“差点以为是哪位影帝向我走了过来，桓导今天也太帅了，我仿佛已经听到，各个直播间里观众们的尖叫声。”桓栩微笑着和主持人握手：“谢谢您的夸赞。”主持人笑着切入话题：“桓导您好，我是狂欢夜的主持人柳坛，初次见面，很荣幸能采访您，您或许不知道，我是您的忠实粉丝，赤伶上映的时候，我因为哭太久眼睛肿了差点错过一次活动，后来还被老板扣了那个月的奖金。”主持人没说谎，只不过是夸张了一点，因为桓栩是第一次参加活动，又是个6奖提名的显眼包，怕桓栩不适应，主持人先用玩笑般的轻松攀谈降低桓栩的紧张感。察觉到主持人散发的善意，桓栩自然地接住了主持人的包袱：“主持人您好，有您这样的粉丝我很荣幸，喜欢扣奖金的老板不是好老板，等我们星火做大做强后，您或许可以考虑下我们公司，保证待遇从优。”弹幕：“好家伙，真是好家伙，桓导心不小啊。”“当面挖墙脚，不愧是你啊，桓子。”主持人一愣，紧接着对着屏幕连忙摆手，像是对什么人小声道：“老板，您听到了，再不给我加鸡腿，我以后就要跳槽去星火天天见偶像了。”“其实吧，我一直有一个主角梦，要是真去了星火，桓导能让我当主角吗？”“当然，量身定制。”主持人和桓导对视，两人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仿佛在刚刚大声密谋达成了什么协议。观众们跟着捧场直乐，苍蓝奖没有台本，显然两人是临场发挥，演的还挺像那么回事，柳坛的粉丝都知道，柳坛虽然是著名主持人，但他原本专业还真就是演员出身。“坛哥，咱都知道你的梦想，等咱有钱了，潜规则给你包一个剧组随便演。”坛哥内心：“我知道自己能演，没想到你小子也行，遇到对手了不是。”直播画面中柳坛拿着题词卡，开始照例采访：“大家都知道，桓导您这次的提名不少，对于晚上的颁奖典礼桓导有信心吗？”“我想没有人不喜欢奖杯和荣誉，我希望至少能带回一个奖杯，送给我的家人和支持我的粉丝们，当然，就算这一次折戟沉沙也没关系，我还年轻，明年后年，只要我不停下脚步，我相信总有一天能站在颁奖台上。”桓栩的回答不失年轻人的锐气，也没有过度自负，柳坛暗暗点头。柳坛：“听说桓导已经有了新的剧本，关乎我和观众们要不要提前准备纸巾，桓导方便剧透下，这次的主角们应该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吧？”桓栩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大家放心，这次是爽剧，大团圆结局。”弹幕：“桓导咱可不兴骗人。”“我这人傻，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暗示）。”一听是大团圆结局，粉丝们支棱了，he好，he妙，他们就喜欢小情侣甜甜蜜蜜在一块儿！柳坛之前的攀谈已经给了桓栩不少镜头，算是苍蓝奖对桓栩这个有能力的新锐导演的特殊关照，问答之后柳坛也让开了路，在桓栩签完名后，镜头也转给了红毯上的其他嘉宾。星火今天也赚了许多曝光，因为桓栩的出奇制胜，给秦东啸两人引来许多关注，加一起两段采访镜头，已经是业内大公司的待遇，对此，桓栩也比较满意。外面的红毯继续，桓栩刚进入宴会厅，星火的几个艺人就围了上来，其实不只是星火的艺人，周围许多演员都在不着痕迹地向这边靠近。桓栩对着众人笑了下，示意一群星火的“大朋友们”可以自由活动了。颁奖前的宴会本来就是为了拓展人脉，没必要和他聚在一起。星火的大朋友们都很听桓院长的话，闻言乖乖散开。比起一些小演员，星火艺人们倒是很受欢迎，刚和桓栩分开，就有其他艺人上前互相攀谈认识，其中女艺人要更多些，都是被池萱茉和吴倩荧的装扮吸引。见星火自家人散开，不远处观望的其他人开始一波波围上来，演员们自我介绍一下，记不住没关系，混个脸熟，下次选角时看到了说不定想起来就邀请了呢。对比起演员们的主动，过来结交的导演却不多。直到刚刚进入宴会厅的一个中年导演，看到桓栩后眼睛一亮，快步上前。围在桓栩周遭的小演员们迟疑地散开，宴会厅热烈的气氛也稍微凝滞，不少人转过头，视线随着导演的动作而转动。星火几位时刻留意桓栩的自家艺人跟着屏住呼吸，随时准备上前保护弱小无助的桓导。无他，正向桓栩走来的导演和桓栩也算有些“过节”，正是冷标签比赛中，输给桓栩的金导之一，鼎晟的刘文义刘导演。刘文义察觉到周遭的视线，心说这些人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可惜了，他可不是来找桓栩麻烦的。他多大岁数的人了，又不是潘斯达那个小气鬼，犯不着和一个年轻人过不去，正当比试，输了就是输了，技不如人他认。“哈哈，桓导一表人才，之前就想认识你了，可惜一直没机会。”刘文义主动伸出手表示友好：“桓导的剪辑也是你自己独立完成，巧了，我也喜欢自己的作品自己剪，加个通讯好友，有机会咱们一起探讨下经验。”“刘导叫我桓栩就行，很高兴能有机会和前辈学习交流。”“学习谈不上，就是互相交流，也别前辈前辈的了，不介意就叫我刘叔吧，我叫你小栩。”桓栩从善如流：“刘叔。”“年轻人爽快，来，这边是我们公司的张导……”刘导本来也没啥坏心，和桓栩认识后发现小年轻第一观感不错，他本身又是个老好人的性子，见桓栩一个人也没个人带路。刘文义也知道桓栩的母亲也是圈子里的导演，他和冯漫漫不是朋友但也混个脸熟，心中唏嘘，就准备带着桓栩到处认认其他导演。看着刘文义又释放圣父光环，和皇冠一行人站在一处的潘斯达没上前找不痛快，却也在路过时，冷哼了一声，还故意撞了刘文义一下。“刘叔，没事吧？”“唉，没事，刚过去的是皇冠一行人，走路不长眼的，你应该也知道，被你压了一头的潘斯达，那人可小心眼还记仇，皇冠那群人就那样，到哪都嚣张得不行，一副鼻孔长头顶谁都不服的架势。”“下次见到他们离远点，不是干不过，只是没必要理那一群癫公。”潘斯达脸色一黑，身后另一个学生害怕他脾气发作，连忙小声提醒：“老师，宴会厅大家都看着呢。”……刘导爱交朋友，朋友也很多，桓栩被他带着将宴会厅里一半的导演都认识了个遍，老前辈们多数也对桓栩这个好后辈出言鼓励嘉奖。不管心里怎么想，体面人大家面上都挺和善。桓栩还认识了鼎晟的三个同龄人，其中叫梁良的年轻人，还是当时和桓栩竞争过的新晋榜单的同期。不比桓栩靠自己实力获得的邀请函，梁良是被公司前辈带进来长见识，还没资格进入颁奖厅。刘文义这会儿被老朋友们拉着聊八卦，梁良则和桓栩凑在一块，他似乎是个自来熟，拉着桓栩讲冷笑话：“也不知道爸妈怎么想的，给我取这么个名字，梁良，可不就凉凉嘛？”桓栩：“……”梁良：“不好笑嘛，没事，我再讲一个。”梁良：“小象找了个工作，每天下班回来都很生气，你猜为什么？”桓栩：“……因为他在气象局工作?”梁良：“没错，气象局能不气嘛，哈哈哈。”

桓栩还没反应梁良就已经被逗得乐不可支，笑够之后，梁良又感慨道：“高山流水，知己难寻，兄弟，我怎么没早点认识你。”刚才桓栩跟上了他的思路，梁良顿觉桓栩懂他。不等梁良继续和桓栩对脑电波，外面红毯上似乎来了某些大佬，声音比之前还要嘈杂许多，以至于都传到了宴会厅内。梁良想到什么也不讲笑话了，拉了下桓栩，小声道：“看来外边红毯要走完了，大佬们也要压轴出场了。”最后到来的肯定是影视圈泰斗的几位星导，也只有狂欢夜这种大型全球性活动，才能让星导齐聚。不过在星导出场前，还会有几位特邀嘉宾入场。不是演员，也不是名导，而是苍天星影视产业支柱的大公司掌权人们。前几个特邀嘉宾的形象，都比较符合人们对大老板的刻板印象，直到第七个人出场，站在宴会厅里，也能听到外面来现场应援的粉丝们的声声尖叫。有着一双多情桃花眼的翩翩公子走入了宴会厅，桓栩看到对方面容的刹那，双眸微睁。他见过对方，在阳天星的音乐长街，没记错的话，对方当时和两次偶遇的粉丝应该是朋友。“他是？”梁良轻声给桓栩介绍：“游光建模公司的少东家游项，以往都是他爸游志宇出席，看来是那个花心老萝卜彻底惹恼了游老爷子，这是准备去父留子培养孙子游项了。”桓栩一挑眉，游光建模桓栩知道，虽然他拍摄影片的所有场景都是自己构建，但也有些导演直接省时省力地导入购买好的建模场地组。一些都市影片的背景本来就大同小异，观众们看影片时，偶尔会发现某个总裁办公室布置有些既视感，不用怀疑，基本上都是出自游光的“共享总裁办”。就和蓝星时代的横店等影视城差不多性质，想到这里，桓栩脑海中飞快闪过某些灵感，还不等他抓住，宴会厅外又传来了一阵更大的喧嚣和尖叫。“一共十名特邀嘉宾，剩下的就是三大了。”三大公司排名不分先后，为了以防站位问题引发争议，每年三大的总裁都是一起进场，今年也不例外。虽然三个中年人一起走红毯哪里怪怪的，但大家都是中年帅大叔，谁也抢不了谁的风头，倒也公平。只是今年公平注定要被打破，皇冠、鼎晟的代表还是老面孔，两位中年老板虽然保养得不错，依旧遮不住西装下的小肚腩，他们面上自信从容的笑容，在真正英俊的小年轻衬托下，明显含油量超标。两人用余光羡慕嫉妒地看着正中央烽火的燕泽，心中大写的懊悔，在燕泽衬托下，他俩跟老年保安似得，给人家年轻霸总开路呢。早知道，早知道……也没办法，他们不像燕澜海个恋爱脑，男人四十一枝花，最好的年纪将所有的权利让渡给儿子，自个儿和妻子甜甜蜜蜜环星际旅行去了。燕泽以烽火总裁的身份，在公众场合的初次亮相无疑是成功的。对此，另两位大叔嘴上不说，心中却跟恰了柠檬一样酸溜溜的，末了只能哀叹一句：年轻人们越来越浮躁、肤浅了啊。三位老总踏入宴会厅的瞬间，就被早已准备好的导演、演员们包围。桓栩和梁良在后方并没有上前，梁良本就是鼎晟的人，桓栩就更不用提了，他最缺的不是投资也不是三大手中掌握的顶级资源，而是时间，将他脑海无数灵感转化成作品的时间。又是个熟人，之前见到游项后，桓栩还在想，能和游项做朋友，那位男粉的家境应该也不错。饶是桓栩也没想到，对方的真实身份居然是烽火的小燕总。桓栩走神的时候，并不知道，燕泽越过围拢上去的人群看向了他，在发现桓栩并没有靠近的时候，薄唇微抿了下。燕泽此刻的心情的确有些矛盾，他知道今天会在这里遇到桓栩，要是桓栩也和其他人一样围上来，那样的场景多少会有些尴尬。现在桓栩不过来，甚至都不往他这边看，燕泽又不由得想，桓栩该不会是因为他之前的隐瞒生气了吧。燕泽边应酬边想，对方生不生气跟他关系似乎不大，他也不是有意隐瞒，但总归是他没有如实相告在先。燕泽应付了示好的演员、导演，又和几个烽火的合作对象寒暄了几句，宴会厅内逐渐安静下来，皇冠、鼎晟的两位老总也不再开口。宴会厅内悬挂的复古母星时钟报准晚八点整，外界再次有悬浮车靠近会场，压轴的星导们来了！星导们的入场有掌声，直播间里烟花也密集地让人怀疑网页是不是重复卡顿。一条条飘过的弹幕比起之前的插科打诨正经了许多，苍天星最年轻的星导安溪三十七岁。距离安溪登顶过去了三年，今年安溪正好四十岁，在一众星导中算是最年轻的人。其中最年迈的一位星导已经年近古稀，满脸褶皱，坐在轮椅上被女儿推着，老先生因为年龄和身体的原因，已经息影了二十多年。即便如此，老先生年轻时带给苍天星人无数欢乐、无数感动，他的贡献无人能抹去。与金导、银导不同，星导是每个导演追求的终生荣誉，即便时光流逝，沧海桑田，每一个星导的名字都将高悬在狂欢夜大厅，如同一盏盏启明星，指引后人前进的方向。有了星导们的分流，燕泽这边终于得了空隙，视线环顾宴会厅，在一个安静的角落找到了桓栩，燕泽将酒杯放到侍者的托盘中，抬步向着角落迈去。燕泽面无表情，方向明确，一些想要继续上前攀谈的人见状，以为燕泽是要去谈几百亿的大生意，也有眼力见的停下了脚步。没有眼力见不行，这位小燕总虽然是第一次亮相，传出的事迹已经不少。包括但不限于对方老辣不输其父的商业手段，敏锐的投资眼光，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以及最重要的……不解风情外加铁石心肠。“听说小燕总刚上任时，有烽火的小演员动了歪脑筋，想要走捷径一步登天，仗着脸蛋不错偶遇小燕总，欲投怀送抱，你猜怎么着？”梁良喝了口橙汁，继续给桓栩讲他听过的小道消息：“眼见着那小明星故意做出站不稳的模样，身子一软就要挤进小燕总的怀里，小燕总见状直接倒退三步，皱着眉头一脸冷淡，浑身上下写满了莫挨老子的不悦。”“小燕总的长相本就偏冷峻，板起脸看人时气势更强。”“那小明星本来是假摔，然而对上小燕总眼中的冷光，心中一紧，十多厘米的恨天高咔哒一下，假戏真做了，据说后来脚踝肿的老高修养了一个月才好。”“自那后，在公司里见到小燕总，别说凑上去了，老鼠见到猫一样有多远绕多远，可见心理阴影有多重。”在梁良期待的目光下，桓栩捧场地点头，发表评论：“看来小燕总不近女色。”梁良似乎就在等桓栩这句，抬手打了个响指，压低声音继续科普：“何止是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呐。”“女明星失败后，也有人猜是不是性别不对，虽然小燕总的传闻可怕，几天后，还是有胆大又想红的男艺人行动了。”“更加直白，将一杯咖啡‘不小心’洒在了小燕总身上，还不等小明星上手借着擦污渍而和人亲密接触，据说练过的小燕总在对方动作的瞬间身体自动防御，直接一个过肩摔，小明星都被摔傻了。”“反应过来的小明星还不愿放弃，眼眶当即一红，然而他的软音刚发了一半，就被燕总那有如实质的冷漠目光冻了回去，说是回去后做了好久的噩梦，和女明星一样，喜提燕泽恐惧症。”“虽然不赞同两人的行为，但这俩人的样貌都是一顶一，不然也没信心勾搭人，难看点，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占谁便宜呢。”“偏偏小燕总连个正眼都没给两人，换个人就算不主动潜，遇到送上来的美人也不会这么无情地推开，所以啊——”梁良拉长了音调，摇头惋惜道：“大家都说，这位老哥多半是个无性恋或者性冷淡，对啦，你怎么一直眨眼睛，不舒服吗？我叫医务机器人来检查下？”桓栩心说这会儿梁良倒是没了知己间的心电感应了，无奈，只能轻咳一声，小声道：“回头。”“什么？”“回头看下你就知道了。”梁良不明所以地回头，下一瞬，浑身汗毛直立，之前他口中的小燕总，一个眼神吓得小明星连做好多天噩梦的凶人，就在他的身后。他刚说的那些对方应该也听到了。果然不能在背后说人，这现世报来得也太快了吧。梁良视线中，一步一步，迈着优雅地步伐，小燕总越来越近了。在面前站定，下一秒，就见对方手腕抬起，梁良心说小燕总怕不是狠人而是个狼灭，不远处就是悬浮摄像头也敢动手打人？想象中的画面没有发生，燕泽伸出手礼貌地自我介绍了下：“您好，我是燕泽。”梁良迟疑地伸出手：“燕总您好，我是……咳，鼎晟，梁良。”“梁先生，方便借用几分钟时间，让我和桓导单独说几句话吗？”燕总和桓栩认识？见桓栩没有反驳，梁良当即道：“正好又渴了，我去那边拿两杯果汁。”角落里只剩下两人，一时寂静无言，空气仿佛都跟着凝固，片刻后，燕泽率先打破了沉默：“桓导您好，我是燕泽，抱歉，之前不是有意隐瞒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