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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雪焰觉得,贺桥在说这句喜欢的时候,眼神格外认真。好像是真的很喜欢。所以池雪焰想了想,又扫了一眼他的笔记本,伸出手指在纸页上轻点:“这个写错了,是克拉霉素,不是克林。”容易听错和记混的两种抗生素。在他指尖触碰过的地方,贺桥很快划掉了错误的字,写上正确的名词。池雪焰上一次看到贺桥的字,还是在透过望远镜看见的窗口纸条里。他的字迹很好看,清隽有力,仿佛天然适合在雪白的纸页上,写下最端正规矩的笔记。池雪焰又莫名其妙地被这种想象取悦了。待在专心致志的好学生同桌身旁,他总算放弃了坏学生的懒惰姿势,笑着坐直。接下来,他用十分缓慢的速度,和仍在继续听课做笔记的贺桥一起瓜分了桌上已经剥好的糖炒栗子。板栗品鉴大会结束的时候,赵老师这堂催眠的药理学大课也迎来了下课铃声。这期间,池雪焰没有再次睡着,即使一旁打开的窗重新被关上,教室里恢复了足以叫人睁不开眼睛的温暖。不过,在赵老师足以洗涤任何心灵的舒缓语调下,他多少有点魂不守舍,全程神游天外。两人从教室离开时,借来的东西还给了真正的大学生们,只带走两页写满笔记的纸,还有一袋栗子壳。贺桥归还东西后收起了纸,池雪焰则提着袋子,径直往外走,去找垃圾桶。直到他被贺桥有些无奈的声音叫住。“你的外套和帽子。”贺桥拿起池雪焰忘在桌子上的外套,以及那顶黑色帽子。他听见后,停住脚步转身,随即落落大方地伸出手,等贺桥把衣服递过来。浑然不觉周遭的其他人投来的目光。最平常普通的阶梯教室,原木色的桌椅,头顶的白炽灯,玻璃窗上淡淡的雾气,一切平凡的风景都成了陪衬,最耀眼的—抹红。池雪焰正朝他笑着,向他伸出手,也只看着他,语气亲昵中带着调侃:“有没有觉得我的外套很重?“短暂的出神后,贺桥走到他身边,轻轻将帽子替他戴好,动作像普通好友般自然。帽檐和同伴的存在,—起妨碍着别人悄悄打量的视线。贺桥同时抱着两件外套,的确感受到属于池雪焰的这件有着某种沉甸甸的分量。“是重一些,里面有什么?”“有金子。”池雪焰一脸认真地开着玩笑,“晚上要用的金子。”他蓦地想到了什么,眼眸里闪过一道明亮的光:“要不要交换外套?这样就是你来做发金子的圣诞老人了。”让寿星来做这件事好像更有意义。当然,池雪焰不否认还有第二个重要原因:他嫌这件外套穿起来太沉,想让贺桥也负担半天。反正这两件衣服本来就都是他的,所以潜意识里,他并不觉得交换外套的提议有什么暧昧之处。闻言,抱着衣服的男人却顿了一会儿,才道:“好。”很快,池雪焰穿上了贺桥的外套,沉甸甸的金子则去了贺桥身上。他们两都不用香水,穿过的衣服上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气味。只是在交换过后,呼吸间隐隐萦绕着—种陌生又熟悉的体温。像风停留的味道。池雪焰穿好外套,压了压帽子,率先转身:“走了,去下一站。”他们再次汇入人流。大学生活通常由两个空间构成。校园里已经逛得差不多了,还剩下校园外。所以今天的晚餐不是对面学校的美味菜肴,也不是本校食堂的黑暗料理。而是学校背后的狭窄小径里,常有学生排队的无名小面馆。面馆老板是一对上了年纪的老夫妻,满头银丝,笑容和蔼,点单和煮面的动作都不快,甚至称得上缓慢,但排队来吃面的年轻人们都很耐心,没有人催促。十块钱一碗面,面条劲道,汤汁浓郁,上面堆满了分量慷慨的荤素浇头。对生活费有限的大多数学生来说,这是最受他们欢迎的校外小食堂。因为这碗面的味道也很好,是一种很难形容的好,像是独自在大城市打拼的白领,早晨带着咖啡和面包匆匆走进公司时,忽然想起很多年前,自己揉着眼睛拎上书包走出房间,看见桌上摆着的那碗母亲刚煮好的面。所以除了学生,这里也时常出入不同年龄段的客人,用一碗面的时间,想念永不可追的旧时光。坐在小小的塑料桌椅前,池雪焰看着对面人的神情,在心里猜想,贺桥应该也喜欢这碗面的味道。吃过了糟糕的午餐,终于迎来—顿简单但美味的晚餐。对生日而言,大概是个不算坏的尾声。他的安排还剩下最后一站。可以花掉金子的地方。吃完了面,沿着熟悉的小径,池雪焰领着贺桥去散步。天色渐渐暗下来,黄昏笼罩树影,周围是一片安宁的住宅区,前方是面积宽阔的公园。他的母校紧邻着一大片年代久远的居民楼,这些矮矮的老房子里住着许多退休的教职工,因而弥漫着一种特殊的文化气息。外套变沉的贺桥,已经在吃饭的间隙,看过了口袋里的“金子”。不是真的金子,而是很多很多个一元硬币,目测有一百个左右,分别装在两个塑料袋里,放在一左一右的口袋。很难想象会有人在口袋里放这么多的硬币出门。但一想到外套的主人是池雪焰,好像又变得不是那么意外了。他们经过了安静的居民区,走进一座有树有桥的大型公园。公园里相对热闹,有人在散步,有人在夜跑,有人在遛狗,到处是人声。远远传来一阵隐约的歌声与音乐。池雪焰朝那个方向走去,同时侧眸对贺桥道:“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那里,也许有点老土,但我觉得很浪漫。”这是贺桥第一次听他用浪漫来形容一件事。“是你大学时经常去的地方吗?”“对,每周都会来几次。”池雪焰说,“那里每天看起来都一样,又都不一样。”音乐声越来越近,贺桥终于看清路灯下的风景。有点像是露天架设的ktv,但设备很简单,只有一个点歌机,一个时不时被风吹动的投影屏,还有两个话筒,都显得有些陈旧了,旁边却围满了听歌的人。点歌机旁站着一个戴着厚底眼镜模样文气的中年人,应该是老板,他正抬头看着投影屏上播放的歌曲v画面。那是一首很老的歌,唱着它的却是面孔青涩的大学生,在场聆听的观众里有与他同来的年轻朋友,也有垂暮的陌生老人。“一块钱就可以唱一首歌,只收现金,而且曲库里没有最近二十年内的歌,因为设备很久没更新过了。”池雪焰停下脚步,对身边人笑着解释道:“也因为老板最初想服务的顾客,是在公园遛弯的中老年人。”
“可他忽略了旁边有两所大学,无聊的大学生会把学校周围所有能玩的东西都挖掘一遍。”所以青春和苍老在这盏路灯下交汇,每一夜的交汇都充满变化和偶然。此刻正在空气中流淌的歌曲,是三十年前的年轻人写下的梦想,被三十年后的年轻人目光明媚地唱起,一旁则站满了曾在那个年代里青春过的人们。音乐是一种奇异的语言,它能抹去精确的时间坐标,在人们心中荡起各不相同的情绪潮水,过去、现在与未来便在同一时间涌现。贺桥想,这的确是浪漫的,一种复杂得难以描绘的浪漫。他也在刹那间明白了口袋里金子的作用。一首歌的时长是三到四分钟,现在是六点,一百个硬币恰好能让陌生人唱完整个平安夜。是真正意义上的圣诞老人。无需更多言语,他走向点歌机旁的中年老板,拿出口袋里那两个盛满硬币的塑料袋。老板看着眼前陌生的贺桥,先是愣了愣,又看见一旁的池雪焰。所以他收回了原本想问的话,感慨地笑起来:“同学,又来过平安夜哦。”池雪焰点点头,目光里闪动着笑意:“老板,平安夜快乐。”没人知道这个老板姓什么,他有一口略显奇怪的口音,也做着一桩略显奇怪的生意,挣不了多少钱,却乐此不疲,每晚准点出现。等这首歌结束,老板回绝了下一个客人递来的硬币,拿起话筒宣布道:“今晚剩下的时间免费唱,有人请客了哦。”无论自己要不要唱,大家都开始热烈地鼓掌。骤然喧哗的声音里,老板低头看着点歌机,又说:“排队点歌前,我先插一首歌,送给这位老朋友——你们谁会唱?”他一说完,池雪焰笑着摇了摇头,忍不住对身边的贺桥抱怨道:“我就知道。”从大二那年开始,他在学校里变得很有名,和那首歌一起成了到处流传的校园传说。连校外公园里一块钱卖一首歌的老板,都从池雪焰的朋友们口中听说过,那个在舞台上宣布自己不想谈恋爱的瞬间。所以等愈发熟悉之后,他每一次来,老板就会主动播放这首歌。但池雪焰从来没唱过,今天亦然。他在这里一直只做观众。投影屏上出现了歌名,抢到话筒的年轻大学生顿时朝老板大声喊:“老板,现在都冬天啦!”老板也喊回去:“对啊,所以才要唱夏天嘛!”歌名是完美夏天。池雪焰曾经在大二时的迎新舞台上,和四个月前的酒吧里,用贝斯演绎过的歌曲。现在,他和贺桥一起站在人群中,听陌生的大学生们唱。他们的声音一点也不整齐,偶尔还跑调,但情感那样热烈纯粹。“整个夏天,徘徊在你的窗前,等你在微风中出现……”这是最适合在夏天结束后唱给心上人的歌。当一曲终了,歌声止息,最后一个旋律淡去,池雪焰始终望着画面渐渐隐去的屏幕。然后,他对身边人轻声说:“生日快乐。”与回忆有关的旋律,总是能勾起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情绪,哪怕那抹情绪已经变得很淡很淡。他对帮自己写完了年度报告的贺桥说过,至少在今年,他没有遗憾了。这一刻,池雪焰又觉得,或许还是有遗憾的,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直至此时在情绪中陡然浮现。毕竟,那是他从未有过的陌生体验。即使他听朋友说起过一百遍怦然心动和黯然失恋,在真正经历之前,也依旧是懵懂的新手。不过,无论如何,在这首熟悉的歌彻底落幕,在说过这声生日快乐之后,仅有的一丝遗憾大概也消失殆尽了。他青春中最迟到来的那个部分,在模糊了岁月和关系的冒险里,仿佛已经变得完整。一片空白的投影屏前,池雪焰语气平常地问贺桥:“没有其他环节了,要回家吗?”他没有去看身边同伴的表情,只听见一如既往的温和回应:“好。”在等待司机来接的时间里,他们依旧待在人群里听歌。客人们年龄各异,演唱水平也参差不齐,但都充满了真情,给人一种稚拙的感动。老板大多数时候专心聆听,偶尔会打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思考着他与身边人的关系。在两人将要并肩离开,池雪焰同他道别时,他终于好奇地问出口:“这是男朋友啊?不继续单身啦?”被他问到的人笑了一下,才轻声回答。“这是我先生。”路灯和月光拉长了两道渐渐远去的身影,既亲密又疏离。人行道上栽满了没有雪和礼物的圣诞树。由池雪焰安排的平安夜结束了。一度迷失了坐标的时间,重新回到最日常的秩序。熟悉的黑色豪车在路边等待,熟悉的司机正打开车门,等待他们上车回家。单向玻璃隔绝了车外行人的视线,模样般配的爱人一前一后坐进车里。黑色挡板也隔绝了前方司机的视线,他们一同坐在后座。与从单身派对出来的那个夜晚很相似,穿梭过相似的音乐、热闹、人声,走进刹那寂静的长街,月光像甜蜜的奶油,在玻璃车窗上开出了皎洁的花。但冒险到期截止,不再有从情绪里悄然倾泻而出的问题与故事,也不再有无知无觉的手指交缠。池雪焰正侧眸望着窗外的夜景,满街的圣诞气氛,雪花贴纸,霓虹灯光流淌过白皙的脸颊。这个重构青春的平安夜,可以排入他最喜欢的日子前五名。这样一想,前十里面,已经有两个日子与贺桥有关。最烂和最好的恐怖电影,以及寒冷冬夜里的热烈夏日。酷爱武侠片的父母为他选择的这个名字,好像真的从此注定了他偏爱在两极里行走的性情。车后座很安静,池雪焰目光纯粹地在风景中走着神。直到身边人开口说话,带着一种夜色里的模糊与恍然,打破了狭小空间里的寥落:“你的硬币还在吗?”池雪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随口道:“都在老板那里用掉了吧。”所以那件换给贺桥的外套总算变得轻盈。下一秒,他却听见对方认真的声音:“不是那些硬币。”闻言,池雪焰有些错愕地回眸,将视线从平安夜的街景里移开,落到那个在平安夜出生的人身上。他的颊边仍映着幻彩的霓虹,深红发梢染上幽暗的微光,清澈眼神望进另一双眼睛的瞬间,忽然听见深海里迟来的回音。“是你手心里的那枚硬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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