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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 火候到了（第1页）

其实，女娲经由明彩刻意祂所得出的这个结论，再加上明彩的描述，祂很容易就能得出一个祂不愿承认，却不得不承认的真相。

“鸿钧，是老师，盗山贼，也是……”祂没有将那两个字说出口，但是祂转头看向明彩之时，对方并未否定祂的猜测。

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否定，就已经是在肯定了。

这很合理，毕竟祂当初判断，盗山贼是鸿钧啃噬大能之后所排出的精华所化，虽然后来这个猜测被否定，确认盗山贼是以此作为隐藏其真实来历的手段。

可若非老师准允，就凭盗山贼所表现出来的手段能利用老师的东西来掩盖自身？

但若说老师应允，那就更不可能了。

除非，盗山贼本就是老师的一部分。

可笑的是，祂本以为这是祂与明彩共同推断得出的结论，现在看来完完全全是对方引导的结果。

什么意思？现在和明彩在一起，动脑子也不行，毕竟你小脑袋瓜想的，指不定就是明彩想让你想的，不动脑子也不行？完完全全就会成为明彩的玩具，任其把玩。

这可如何是好。

女娲在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

明彩却不管祂心中如何怨艾，自顾自地继续解释祂要将九位彼岸之主的“死亡”悉数描述给女娲的原因。

“祂们摆脱彼岸束缚的方式，便是抛弃过往的一切，稍有不慎，就会真的一切成‘空’，化作虚无的一部分。”说到这，明彩不得不感叹道，“但是依照老师所言，这九位彼岸之主没有一位失手，悉数脱身而去。”

“你别看这成功率看似高得惊人，可实际上，不过是因为祂们的手段足够高明，哪怕祂们的手段各不相同，却殊途同归，皆是达成了祂们的目的。”

“由此逆推，你我亦可一窥彼岸的几分特征，其一，便是汇聚了彼岸之主的全部过往，不可有半分错漏。”

此话一出，女娲看了一眼明彩，怪不得这厮哪怕付出不少代价，甚至拼着重伤，也要带上自己那十二个弟子，亦是要求自己带上已经断成了数截，碎得七零八落的【不周】。

好在当时无论是祂还是伏羲都一致认定，与明彩共事之时，你自己进行的判断可能有虚假之处，可明彩亲口作出的要求，并且祂自己都为此而付出了代价，那其中一定有必要性。

因此，哪怕明彩的要求有些古怪，可祂们还是照做了。

“其二，你我之道，必须可以涵盖一切，大罗无量，包容诸有，而你我之道，不仅需要包容有，亦需包容无。”明彩淡淡地开口，可祂的言语之间，却是包含着腥风血雨。

“正因此，我在督造诸有之时，要你孕育【无边方广玄妙世界】截然不同的‘有’作为宝筏之基材，捏造出不可思议之道果，即为‘大罗’，我又于昔日同道之中，选定这十位，乃是‘有’之道果，为【无边方广玄妙世界】一切道途之必然，此二者相和，由你之道果【变数】为骨，以我之道果【定数】为肉，可成彼岸。”说着明彩笑着吐出一句话，打消了女娲最大的顾虑，“实际上若非那一战我哪怕保住了自己的一切过往，可已无力撑起一座宝筏，甚至不得不借助你构筑的‘轮回’缓和三我之间的隔阂，否则，我以三我为基，根本不需要与你合作的。”

而且那一战确实惨烈，莫说明彩了，若非伏羲献祭了自己，女娲也是与明彩一般，没有这个能力的。

因此，此言可信度极高。

“我以奇妙子作为内应，暗中推动了这九位同道的融合，祂们的道合于一处，便可诠释一切道理，是最合适的宝材，若是祂们不相容，反倒是不妥。”说着祂嗤笑道，“九为数之极，祂们在那一战中所受之伤太过严重，以至于连这一点都想不通，我哪怕拟名单，又怎会是十人？”

“第三，不知你可否看出，这几位彼岸主之间，有一个极为隐蔽的共性。”明彩问道，“仔细想想，你曾经亦是与老师造访过其余彼岸的，不会想不到。”

“祂们都有一具在世之身长存。”女娲脱口而出。

“然也。”明彩点点头，“这实际上并非成就彼岸的必要条件，却是日后有朝一日，你我摆脱彼岸之必须，祂们这具宝身长存于世，是诸道之源，同时也在收束彼岸有关于祂们的概念，以至于此身既死，便是超脱。”

女娲点点头，祂很认同明彩的说法，毕竟每一次见到老师，祂总有一种感觉，自己竟像是老师的一部分。

这一点感觉直到祂们发现老师之身被蛀空，【无边方广玄妙世界】开始崩坏前夕，才消失的。

但是这正是证明了明彩所言非虚，彼岸之身，必然是包容了一切“有无”，九位彼岸之主，无论是哪一位，都是其彼岸之一切的聚合。

因此，实际上女娲心中已经产生了一丝不妙的预感，祂知道明彩亦是如此，这不仅仅是祂与明彩能合作到哪一步的关键，更是祂们合作之中最大的破绽，极易被外魔乘虚而入，盗夺成果。

只不过，祂与明彩在进行到最后一步之前，都会心照不宣地假装没有这一点，直至……

“你可以开始了。”在足足半刻的沉默之后，明彩才突然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火候已经足够，可以上桌了。”

女娲不发一言，只是默默地散去了这尊化身。

接下来，祂将无暇他顾，全力催动【变数】的演化，汲取“餐桌”上的养分，直至诸有从一艘小小的宝筏，成为光照虚无的彼岸。

成为虚无之中的流们，氓们，可以一眼望见的归宿。

只不过这最后是不是完完全全成了给明彩打工的打工仔，就要各凭手段了。

实际上，女娲从未相信过明彩，只不过在最后一步之前，祂愿意配合明彩的计划，甚至还生怕自己参与得不够深入。

毕竟若是不够深入，祂如何安插自己的手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