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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从跟一个人交谈，到跟一个人交心，从相逢到相知，他们生活在对方的空间，了解和呼吸着对方曾经的一切。冯朔心里知道，他之所以有这么大的浴望，而这些浴望与日俱增的原因，是他想占有这副身体主人的灵魂。他喜欢他，不是吗？！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可能夜色绵长，冯朔又逗了乔羽几句。乔羽用被子半掩着脸，偷笑。“今晚，让我玩玩你那儿。”冯朔压低了声音，好像在跟乔羽说悄悄话。这句话本来是调戏乔羽的，想看看小乖乖男的反应。可是他脸上的表情却只有一脸痴汉意味。乔羽捕捉到了这个表情，眼神一滞，脸红得冒烟，拉着被子就把头整个儿蒙了起来，被子里闷闷传来一句，“你不要脸！”“在你这儿，我压根没脸，要什么脸。”冯朔道。乔羽躲在被子里吓得抱团，好像那个人现在就在他身边贴着他，他慌不择言：“不行！你要是敢！我就把你的，给、给割了！”“哟、这么厉害，你不怕疼啊。”冯朔笑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也给割了？”“你！”乔羽绞着被子，心脏一下一下撞着单薄的胸口，声音开始发颤。两个人互相拿着对方的命根子较劲儿……乔羽一直都处在弱势，最后躲在被子里哭了。冯朔宽慰他，“给你开玩笑呢，你哭什么哭，难道你没有自己内个过？”乔羽抽噎着，露出一双红通通的眼睛还带着水汽儿，盯着冯朔看，样子可怜极了。“行了、行了。我一二十四岁的大男人，又不是你，有点需要很正常吧。”冯朔这句话说得挺真诚的，何况他还天天跟这副漂亮的胴体打交道。他又不是柳下惠，怎么可能没一点反应。乔羽一听，哭得跟兔子似的眼睛，跟趵突泉一样，又开始冒泪了。“别哭了、我就是那么一说，以后不逗你了。”“可是、你都……你对我、我的身体，做了那种、那种事……”乔羽的声音直打颤。“什么事啊！”冯朔打断他，“你哥哥我，就是逗你玩。哥是有需要，而且还很强烈，但是！哥哥忍着呢？！”“啊？！”“啊什么啊、说了没干就是没干，忍着呢！怎么滴？哥哥什么也没弄，你觉得失望啊？！”“不是。”乔羽压低了声音，心里乱七八糟的，一句像样的话也组织不出来。“你放心吧，说不弄你就不弄你。我是那种人吗？咱俩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冯朔抱着胳膊跟他讲道理。“逗逗你，你都听不出来啊，一逗就哭。见过一米八六的大男人，缩在床上哭哭啼啼吗？虽然你年纪小，但你也快十八了吧！你看你，有点男子汉的样子吗？娘炮儿唧唧、”说到此处，冯朔顿了一下、好像话说重了，他怎么能说人家娘炮儿呢？！他食指搓了搓鼻头，打算解释一下，“那个，刚才我……”却见乔羽像打地鼠机里的小地鼠一样，把头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说了句“我不哭了。”声音还挺坚定的。冯朔刮刮下巴，由衷感叹：怎么这么乖巧啊。乔羽哭红的两只眼睛吧唧吧唧眨了两下。冯朔顿时被那个无助的小眼神撩得心烦意乱，他喉结动了动，一阵焦躁，“内什么，我、我去洗个澡。你好好复习功课啊，今天你们没留作业，讲得昨天我给你的卷子。晚安。”乔羽呐呐：“好、好、谢谢。晚安。”视频电话被匆匆挂了。冯朔冲去卫生间洗了个澡。凉水澡。当晚，乔羽坐了个春梦视频里打架纠缠的两个人换成了他自己和冯朔。他几乎是喘息着醒过来，盯着双腿间的反应，泫然欲泣，羞赧地去洗了被淌湿的内裤。周末，乔羽正在屋里写作业，保姆来敲门，“朔朔啊，有人找你。”乔羽跟着保姆一起到了客厅门口。门口处站着一个人，逆着光看，瘦瘦小小的。竟然是冯朔。乔羽把冯朔领进卧室。“冯朔，你是不是想你爸爸，所以才来了。你爸爸去公司了。”“也不仅仅是。”冯朔笑笑，“我想我自己了，我想来看看我自己行不行。”“昨天晚上不是刚开过视频吗？”乔羽道。“开视频有什么用？只能看不能摸的，我还想摸摸我自己呢。”冯朔伸长了胳膊去摸乔羽的发顶，没够着，叹了口气，“你怎么这么低。”乔羽有点尴尬，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奶奶说我爸妈就不高。”乔羽的爸妈已经去世很多年，冯朔把话题牵引到这个地方觉得挺对不住他的，连连改口，“是我长太高了。”“不是的。冯朔，我说的是实话。长高挺好的，女生都喜欢高的。”“是么？”冯朔仿佛嗅到了什么，压低了声音，又问道：“那你、喜欢高的吗？”乔羽看着冯朔认真的眼神，脑海里转到了昨晚的梦境，受了蛊惑般，点了点头。冯朔有点兴奋，“那你觉得我这样的怎么样！”“挺、挺好”乔羽呐呐道。冯朔觉得越问越有门路，压住心中溢满的喜悦又问：“知道哥哥我为什么要忍吗？”“忍什么？”“你说忍什么？！”冯朔的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乔羽脸上飞起红霞，他拾起桌上一支笔，在纸上胡乱写了几个字，一边转移自己的尴尬，一边小声问，“为什么？”“因为我喜欢你啊！还能为什么！不想草率了你！”乔羽愣那了。然后被人敷住了眼睛。那只手并得很严，他看不见自己的那张脸，只能看见阳光从指缝漏进来的那几道淡红色光。耳畔那人重复了一句，“我挺喜欢你的。”随即，唇上便是一润，这只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乔羽却吓得要从椅子上滚下去。黑暗中，被人按着肩膀箍住了后脑勺，随即又是一个深吻。冯朔以为对着自己的脸接吻会有心理负担，没想到贴在一起的时候却是说不出的惬意，仿佛两片灵魂连在了一起。时间仿佛在那一杀那静止，阳光透过窗帘柔和地给两个年轻人铺上了一层金边。这个吻足足有十多分钟。乔羽的双眼被放开了，他拼命眨着眼睛，适应着周围的光。冯朔笑笑，“我以为你要拒绝。你怎么不拒绝？”乔羽不吭声，冯朔就紧追不舍，“为什么呀？你说说为什么？”最后乔羽被问得双侠绯红，低着头小声回答他，“怎么办，我也喜欢你啊。”冯朔这下心满意足了，往桌子上一坐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在一起吧！”乔羽皱皱眉：“咱们还是尽早想办法把身体换回来吧，马上就要高考了，难道你能替我吗？”“你要是理科还好，可惜你是文科，文科题我只能瞎蒙了。”冯朔接话道。“我想自己去参加，我不想让奶奶为我失望，再说我有点想奶奶了，我不能一直住在这里。”乔羽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屏幕划拉出一堆视频，递给冯朔。“冯朔、这是我偷录的你爸爸的视频，好几次都想发给你，可是你好像都不怎么想提你爸爸。其实他也挺累的，你乖一点的话，你爸爸肯定不会发脾气的。”乔羽偷瞄了一下冯朔的表情，见他没有什么变化便又道：“我这几天很乖，你爸爸就没有命令我去做别的不想做的事情。”说完，他又瞄了一眼冯朔的反应，见他不说话听得挺认真，心里有点得意，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继续道:“其实父母都是这样的。既希望孩子某些地方出人头地，与众不同，又希望孩子某些地方跟普通人一样，比如性向。咱们当孩子的，只能去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