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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重点不在秘方,而在于苍兰仙露,但这个东西来历太过匪夷所思,一经人知道恐怕就是灭顶之灾,俞婉死也不会跟任何人说的。自然也就没有办法卖秘方,除瞭百香阁的来钱途径,恐怕还要多做打算才是。
俞婉又制作瞭一款新的妆粉,制作过程倒不複杂,原料也简单,因为有苍兰仙露的加持,她制作出来的任何东西都是极为难得的好东西。这款桂花香粉细腻芬芳,搽在脸上就好似人本身的好气色一样,非常天然纯净,就是出汗沾瞭水也不会留下沟沟壑壑的痕迹。
她把东西都交托给瞭三叔去外地售卖,大柴村本就在化隆县的北方边缘,再往北走一点就是沙州境内。时人出远门都要路引、盘缠、各种打点,城城镇镇层层盘问检查,又有一个宵禁的存在,贫民百姓出一趟远门极为不便。
好在大柴村后有一条山路,从这裡过去走一天就能出境,还能省下不少麻烦事。三叔这半年做生意以来,也渐渐认清瞭现实,他一个乡野小民离集市又远,手上又没有奇货可居的好东西,再能吃苦,不过就是赚个零花罢瞭,养傢糊口还早著呢。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说的就是做生意啊。所以得知俞婉跟张傢还有百香阁之间的矛盾之后,三叔蹙眉片刻,“那张傢有钱有势,盯上瞭你的好东西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民不与官斗,咱们该想个稳妥的法子才是。”
不过就是仗势欺人罢瞭,叔侄都明白这道理,却不好以卵击石。唯一的办法除瞭把方子交出去,就是金盆洗手,再也不干这个,或许能争一席容身之地。
不说俞婉舍不得,就是三叔,亲眼看见俞婉凭这门手艺,将日子过得滋润起来,心裡也豔羡不已。庄户人傢没有奇遇,哪能学会一门独一无二的手艺,俞婉的方子是她北边来的娘留下的,她又有天赋,就此搁下多麽可惜啊。
三叔道:“大不瞭咱们不在化隆县出头,换个地方,我想那张傢势力再大,也有他管不著的地方。”
三叔这想法跟俞婉不谋而合,叔侄俩当即把目光放在瞭更北边的沙州,大柴村这地方,正是占瞭天时地利。之后三叔便不再跑化隆县这小地方,而是担著货架翻山越岭,去北方贩胭脂水粉。
俞婉除瞭给百香阁供货,更多的精力跟心思都放在瞭跟三叔的合作上。他们叔侄都是厚道人,谁也不占谁的便宜,三叔本来隻打算要三分利,但说到底他出力最多,行走在外还担著各种风险,又要打点纳税,俞婉不肯三叔吃亏,所赚的银子两人五五分账。
俞婉出落地叫人望尘莫及
出门一个月,第一笔利钱拿到手居然就有六七贯钱,虽是毛利,也比这半年来四处奔波赚得还要多。三叔高兴,提著酒来找俞傢兴,说是他养瞭一个好闺女。俞婉趁机建议三叔,可以购置一隻驴子或者骡子,比自己担著货架跋山涉水强,还能带更多的东西,除瞭过去贩胭脂水粉,还可以把瓜州的东西贩过来倒卖,毕竟三叔挂著小商户的名头,也能给真正的胭脂生意打个掩护。
三叔赚瞭钱,不但他一个人高兴,三婶也感激俞婉,对她越发好瞭,经常喊她过去吃饭,或者叫傢裡几个小孩子帮俞婉上山去采花。别的她不清楚,俞婉做得那些东西,需要大量鲜花原料她是知道的。
拉著俞婉的手,去看傢裡新买的驴,为这精贵的畜生,三叔赚得钱全搭进去瞭,还欠下不少。好在那些很快都会回来,一傢人都很珍爱这匹黑驴,俞香月尤其宝贝,天天给它喂细糠,采最嫩的水草,养得膘肥体壮,精壮矫健。
三婶笑道:“以前最爱傢裡那两头猪,唯恐渴瞭饿瞭,有瞭这驴,猪也不管瞭鸡也不管瞭,天天围著转。”
“月姐把小黑喂得多好啊,难怪小黑跟月姐亲呢。”俞婉摸摸黑驴的长耳朵,看它浑圆的大屁股。
三叔买驴,几乎把傢裡的钱全都搭进去瞭,原本雷打不动给俞香月备下的五贯嫁妆钱也没保住。不过夫妻俩商量瞭,等赚瞭钱,再给闺女多添两贯钱,另备一双足银镯子,一身缎面大红嫁衣,四套新衣裳,两床被子,两匹中等料子,再有一口樟木箱子。其他的小东西林林总总,很是不少。
这份嫁妆在大柴村不说数一数二,也算中上游瞭,不怪俞香月宝贝新添的黑驴。三婶道:“下个月十五就是正日子,婉儿记得来玩啊,你大姐姐到时候等你呢。”
俞婉道:“那我回去可得好好挑添妆瞭,送得不好,恐怕月姐不让我进门呐。”
俞香月脸红地要滴血瞭,嘴上骂著臭丫头,要上来掐俞婉的嘴,俞婉连忙躲到三婶背后去。俞香月不但要绣自己的嫁妆,到时候婆傢各房的亲戚长辈也要备礼,还有小姑子大嫂子之类,她绣瞭些香囊跟手帕,找俞婉买香粉,打算熏一熏。
俞婉正巧制作瞭几盒桂花香粉,三叔几乎全拿走瞭,隻留下瞭一盒,“那就用这个吧,就把傢裡的碳烧过烟气,罩上笼子,帕子香袋之类的铺在上面,它自己就能熏上瞭,味道几个月都不会掉。不过要注意,分多次少量撒上去,每次一指甲盖大小,次尽够瞭。”
俞香月捧著香粉,自己先闻瞭闻,爱不释手,感激地不知如何是好,“这要是我爹拿去卖,恐怕得四五百钱吧,你就这样给我用瞭,叫我怎麽感谢你才好。先前我去镇上的大嫂傢,她傢那位嫂嫂用得粉就够好瞭,听说也要不少钱呢,远不及你这个,又香又淡,自然地就好像随身带著鲜桂花似的。婉瞭,你有什麽活计就吩咐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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