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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1页）

我在发黄落尘的旧报纸堆里找到了过去的报道，新闻上的标题写着：恐怖新娘，托拜厄斯庄园无人生还。文章详情里记述道，成年后继承了父亲爵位的子爵本杰明先生在与未婚妻南茜履行婚约的前一天失踪，有传闻是与另一位恋人携手私奔前往南方了。悲伤过度的南茜小姐因为过于强烈的情绪波动失去了腹中的孩子。遭遇多重打击的她因此走上极端，在家族聚餐的饭菜里投放了致命的毒药。因为本宅的别墅位置封闭，人们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这桩惨祸的发生。等到三天后，城镇里的菜店伙计因为平常负责采办的仆人迟迟没有到来而前往别墅询问，这才发现了凶案现场。此案影响恶劣，造成大量群众恐慌，目前犯人南茜仍然行踪不明，仍处在通缉之中，如果北境居民有看到图中照片所示样貌的女子，请尽速赶往附近警局报案。——这不是真相。我作下判断，这篇新闻很明显隐瞒了一些真相。首先最明显的一点是，主人和仆役并不会食用同样的饭菜，他们甚至不在同一时间段内进餐。如果有人毒发，第一时间就会被别人发现异常，不可能所有人都死在别墅里。杀死他们的是菲尔曼召唤出来的邪恶生物，因此现场才会异常惨烈怪异，以至于引发群众恐慌。文中唯一值得注意的一点是，上面写到，悲剧的发生是在本杰明和南茜结婚的前一天，这和我梦境里的遭遇有所不同。我的猜测是因为想要参与见证婚礼，菲尔曼一直留了下来，而艾登对于他的谋害也延后了一段时间才发生。本杰明估计是和我同样，撞上了这一幕，挺身而出的时候被失去理智的艾登所杀死。我觉得很遗憾，我在梦里做了一切我能够做的选择，但仇恨依旧吞没了菲尔曼，与过去发生的现实殊途同归。他注定要走上这条道路吗？离开书房以后，我们在别处的房间里就没有什么新发现了。莫空带我去了艾登私人的酒窖，这里是我作为本杰明时都不知道的地方，入口的锁已经完全锈掉了，看起来很长时间都无人问津——也许后来拥有这座别墅的人都不知道还有这处酒窖的存在。把锁着的门暴力破坏掉之后，我们进入到了酒窖里面。得益于托拜厄斯常年冰天雪地的气候，里面储藏的酒竟然看起来是可以喝的，我是说，起码闻起来还是十分醇厚的酒香味。当然我们并没有喝这些酒，我对此的态度是没有必要冒多余的风险。不过看着满架的酒水，我心中忽然萌发了一个大胆的念头，这些酒也许能在别的地方上派上用场。在我兴致盎然的开始为自己的新想法忙碌时，一旁围观的莫空在长久的欲言又止之后，问了我一个问题。他开口时的语气像是闲谈般无意：“罗希……一共经历过多少次游戏了呢？”“算上现在这个的话是第二次。”我回答。“……也是。”莫空轻轻地笑一声，“你一看就是新手。”怎么回事，是说我看起来很菜的样子吗？突然人身攻击还行啊。“两次啊、两次。”莫空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语气坚定地说，“那样的话，就绝对不能输掉了。”“肯定会成功通关的。”我理所当然地说。都做足了两手准备，这还会输的话我就可以当场宣布退役，回老家收拾收拾准备正式去世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我这样回答，莫空虽然笑了，但是看起来仍有些隐约的落寞，我察觉到他的兴致不高。莫空向我隐瞒了什么。我脑海里闪回到在托拜厄斯里的第一天，墙壁被敲碎之后，莫空沉默地注视着蹲在残砖碎瓦里寻找线索的我的那一幕，他看着我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呢？这一次的白天漫长到了无聊的地步。我做完了一切能做的事情，最后搬了一把摇椅，跑去和莫空一起坐着烤火。这壁炉还是我们自己动手打扫干净的，拆了一套红木桌椅充当燃烧的薪柴。别说，还真挺耐烧的，果然贵有贵的好处。眯着眼享受悠闲午后时光的时候，我对莫空说：“其实……我有一件事情想对你说很久了，可能有些唐突，希望你不要感觉冒犯……”“什么事？”莫空从躺椅上坐起来，认真地看向我。我同样认真地回望他，郑重其事地对他说道：“请教我一些格斗技巧吧。”我发誓那一刻我看到莫空脸上露出了眼神死的表情。说要格斗的事情当然不是开玩笑的。在1v1对打被艾登捅翻在街头的时候，我就深刻地意识到了，失去超能力以后，我本质上就是一个战五渣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