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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默倒不是不想顺杆子往上爬,直接叫出那声“雁栖”。
只是一开始他就叫许雁栖“许老师”,眼下可以直呼其名了,他的辈份上一下子跨了一个台阶,短时间内他有些回不过味来。
就像曾经只能远观尊敬的人,突然间,彼此的距离拉近了不少,恍惚中第一反应是不知所措。
祁默不得不承认,最开始听见呱唧这麽称呼许雁栖时,他心底是有些失落,进而是一些愤懑。
可真给了他这个机会,他又近乡情怯一般,不知道如何开这个口。
“要不这样,”祁默像跟许雁栖做生意似的,还跟他有商有量,“咱们折中一下。”
许雁栖不明白了,一个称呼而已,有什麽好折中的。
是要把他的名字劈两半,再折中一下,看看叫哪一半麽?
不过许雁栖还是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想听听看祁默是怎麽个折中法。
“私底下,我就叫你雁栖哥,录节目时,我还是叫你许老师,你说怎麽样?”不然从“许老师”直接过渡到“雁栖”,祁默一下子适应不了。
许雁栖眉头微皱,随后轻轻一扬,觉得不怎麽样。
一个叫法,叫得九曲十八弯,还要分场合,简直欲盖弥彰,仿佛他和祁默之间有什麽见不得人的秘密。
这是玩无间道呢,还是谍中谍。
“都可以。”不过许雁栖轻点一下头,应和下来。
只要祁默别跟呱唧吵了,他爱叫什麽叫什麽。
这会儿祁默总算顺着杆子,爬到顶了,他声音愉悦,铿锵有力地叫了一声:“雁栖哥。”
雁栖哥没有同样有力地回一句“欸”,而是面无表情,轻轻地“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
次日一早,许雁栖按照习惯醒来,洗漱完走出房间,就看见祁默在厨房里忙活。
祁默系着浅灰色围裙,显出劲瘦有力的腰腹。
里面穿着白色t恤和米黄色运动裤,脚底是一双黑色的凉拖,一头倒长不短的头发披在脑后,盖住脖子,留发尾微微卷翘。
他身姿颀长挺拔,站在那里,独一个背影,就像一棵可供遮风挡雨的大树,但他单手打蛋的动作,又显得他十分温良居家。
见状,许雁栖不由扬了下眉毛,心想起床困难户转性了。
“你起来了呀,雁栖哥。”
祁默背后像是长了个眼睛,许雁栖不声不响,但他却能精準定位许雁栖正在靠近厨房。
蛋液滑进锅中,与油相撞,滋滋作响之际,祁默扭头,笑着对许雁栖道:“早餐就快好了,你先找个位置坐下,稍等片刻,我马上就来。”
许雁栖甚少经历这样的场景,听见祁默这麽说,他恍恍惚惚地应了声“好”,就走到餐桌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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