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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猜到余敏行能有闲工夫跟他扯皮,肯定是确定原悄无恙。
但卫南辞还是老老实实服软道:“祖宗,你想怎么样,让我给你磕头还是如何?”
“这我得想想,你先欠着人情吧。”余敏行要的就是他这个态度,见他服软也没得寸进尺,“三哥昨晚应该是吓着了,再加上撞窗户的时候使寸了劲儿,抻着筋了。”
“那他……没事了吧?”
“反正这几日你好生伺候着,不可有半点怠慢和闪失。”余敏行朝卫南辞道:“往后这大半年我自会好好帮着照料三哥,卫师兄放心。”
他这话明显就是说给卫南辞听的。
不过卫南辞如今可没心思与他计较,自然是这位祖宗说什么是什么。
“找个舒服点的地方让三哥好好睡一觉。”余敏行又道。
“薛管事早已安排了好了,但是公子先前一直睡着,小的没敢贸然挪动。”金锭子忙道。
卫南辞闻言将原悄用薄被一裹,示意金锭子带路。
今晚庄子里被烧,不少人的住处都遭了殃,薛管事只能临时安排他们凑合在前头的屋子里。不过他知道原悄不舒服,倒是很有心,特意帮对方安排了一处干净又宽敞的住处。
“原司使这边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告诉我。”
薛管事还念着他的救命之恩呢,对原悄颇为重视。
卫南辞将原悄安置好,才朝他问道:“那些工棚里受伤的人,你带余大夫去看看吧。”
余敏行一听还有人受伤,当即很是头大,但医者的天职又让他不可能拒绝,只能拎着药箱跟着薛管事走了。
今晚工棚里不少人受伤,其中伤势轻的卫南辞都让他们处置包扎了,但伤势重的他却叮嘱了切不可轻易挪动,免得断骨戳伤内脏,那可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待人走后,卫南辞走到榻边坐下。
看着榻上熟睡的原悄,他总算稍稍有了点真实感。
来回云州的这一路上,他都有些恍惚,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他又害怕,又懊恼,怕原悄有个万一,懊恼昨日原悄坦白时,他没信。
即便如今冷静下来,他依旧有些难以置信。
三郎怎么可能怀了他的孩子呢?
他们都是男子,这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余敏行那里或许会有他想要的答案。
他现在几乎可以断定,对方肯定提前就知道这件事,否则原悄不会在遇到危险时,让他去找余敏行。
回想小余大夫此前的种种行为,更印证了这一点。
这小子离京的时候就憋着秘密呢,估计就盼着这一天。
这么想来,余先生说不定也知情,云州这地方甚至有可能是他帮忙选的。怪不得原悄会接下这份差事,想来就是为了离开京城,以免有孕一事让旁人知晓。
既然孩子是离京之前就有的,那只能是上元节那一晚。
卫南辞仔细回想了一遍在京城发生的事情,想起原悄对他的躲避和那些看似无端的情绪,如今好像都有了解释。
三郎应该是那个时候就知道了……
他得多无助多害怕啊?
卫南辞一想到这些,又忍不住有些心疼。
他看着眼前的原悄,打消了去找余敏行询问的念头。
这件事情,他还是希望能从原悄这里知道答案。
反正他们来日方长,往后他定会好好听三郎说话,绝不会再当成个玩笑。
原悄这一觉一直睡到晌午。
鼻息间若隐若现的烈焰味,带给了他十足的安全感,让他睡得十分安稳。
直到腹中饥饿难耐,他才悠悠转醒。
原悄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了榻边守着的卫南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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