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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浚容置之不理,轻笑道:“这些都是许大娘子自己的意思,也没有人问问韩献什麽意见,毕竟他才是当事人不是吗?”
一道幽深的眸子望过来,韩献心底咯噔往下沉。他望着聂浚容,那眼底是不容反驳的冷意。
他嘴唇紧紧抿着,一动不动,最后支支吾吾道:“我我我,都可以。”
聂浚容遂站起身,面上轻松不少,带着微笑道:“大郎君心胸宽广,将来必定是个有出息的。”
许大娘子颇为不满:“难道这事就这麽算了,我儿白挨了一顿打?”
聂浚容冰凉的眸子投射过去,紧盯着她道:“不然,你想怎麽样?”
许大娘子吓了一大跳,聂浚容眼底泛着寒意,是她从没见过的厉色,她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两年之约
粉油大影壁前,聂兴一把甩开秦氏的手道:“阿娘方才为什麽不让我说完?”
秦氏柔弱,她是大老爷的妾室,大老爷在时,日子过得尚可。大老爷不在,府中越夫人为首,韩夫人当家,她唯唯诺诺习惯了。素日里生怕做错了什麽,也怕儿子惹了什麽祸端,眸底黯淡道:“你方才已经说的够多了,祸从口出知不知道?”
聂兴心里憋屈,他常常因为庶子的身份被人嘲讽,长这麽大压根没见过父亲长什麽样子,可人人都说他克父。聂浚容虽说是他的大哥,素日里他连大哥的面也没见过几次,在这府中的存在感相当于无。
可是越想越气,他一个聂家人,如今还要受外人的气。
“阿娘就知道忍让,能不能也像歆姐姐对华衍一样,为我出头,平日里受这府里其他人的气还不够,如今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也可以给儿子气受了,我是什麽聂家郎君,还不如一个外姓人。”
秦氏看了看周围,神情紧张道:“你小声点,叫其他人听见又是惹是非,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聂兴脸颊涨得通红,阿娘总是怕他惹是生非,可是惹是生非的人哪是他。他就是什麽也不做,都有人来找麻烦。
究其缘由,只因为他是庶子,处处低人一等就算了,就连阿娘也总是诚惶诚恐,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庶子的身份。
“难道我是庶子,天生就该被人欺负吗,既然阿娘也认为庶子天生的低贱,当初为什麽又要生下我?”
他眼眶泛红,脸上不禁透出几分颓丧和委屈。
秦氏怔了怔,面色苍白,深邃的眼眸凝望着儿子,紧咬着牙齿,不知道说什麽。
这些年,她过得小心翼翼,不得不承认,聂兴跟着她,的确受了不少委屈。就连聂兴身上的伤,她无助,也无能为力,更没有胆量去找谁要个说法。
秦氏想试图安慰儿子,又不知道说什麽,只摸着他的肩膀唤着他的名字:“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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