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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是主子的吩咐。”
光线明亮的室内,榻上铺着猩猩花纹红毯,她记得上次来这里铺的是白色绒毯。墙上的檀香木装饰已经取了下来,换成色彩明亮的画,下面是高高的长几,摆放着青白釉梅瓶,斜插着几朵海棠花。
雕花窗户半开,傍晚的余阳透过缝隙筛进室内,照在大紫檀屏风上,绿咬鹃的长尾上泛着细润的光。
这屋子好像做了些调整,以前素色为主,而今日看过去仿佛喜庆了些。
吉庆
一直到深夜,沈约也没有回来。
万苍之上,星光点点。华歆站在窗前仰头打了个哈欠,转身去沐浴。
不管沈约来不来,她都得睡觉,平日里怎麽过便怎麽过。
坐在雾气腾腾的木桶里,她忽然想到什麽:“水里不要放香露,什麽也别放。”
鱼荷顿道:“是。”
等她擦干身子,鱼欢捧了一套红色的中衣过来。不同于上次的月白长袍,这次是大红色的丝绸上衣和裤子。穿在身上软软的,很舒服。
换好衣衫,她来室内,拔步床上挂着绛红色的帐缦,铺着鸳鸯被,芙蓉枕……
?
内寝旁边有个隔间,挂着祥云垂缦。外间摆放着置衣架,精巧的屏风后是张宽大的梳妆台。台上摆着各式妆奁首饰盒,云纹铜镜上还挂着几枚带流苏的小荷包。
她拿起看了看,荷包上竟然绣着一对喜雁。
?若说她先前还不确定菱洲堂哪些地方不一样,这回便能肯定,菱洲堂处处透着一股吉庆。
她搁下荷包,暗暗思量着难道沈约把屋子让给她,自己去别处住了?
很快便知道纯属自己多虑
院子忽然响起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那声音越来越近,没多久便到了室内。
本以为他会先去梳洗一番再进来,没想到沈约直接打起帘子进来。仿佛知道她在哪里似的,精神奕奕道:“我今日回来得晚些,先去沐浴。”
他手上还拿着一本红色文书。
“哦……好……”华歆愣神,磕磕巴巴道。
沈约似乎心情很好,转头沐浴更衣去了。
等他再进来时,穿着和华歆一样的红色衬衣。华歆疑惑地瞧着他,今儿是什麽日子?
沈约见她怔怔的坐在拔步床边,淡淡道:“在想什麽?”
华歆回神:“没想什麽。”
沈约顺着她的边上坐下,方才手上拿的东西已经不见了。华歆移开目光,蹬掉绣鞋上床,往里面去了去,掀开鸳鸯被躺进去。捏着身前的被角,十指纤纤,只露出脑袋和手背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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