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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大庭一看这情况,当即喊道:“还愣着干嘛,跑起来!”
三千青州军士随之而动。
接下来几日,顾正臣难得清闲,与邓愈、朱棡商议之后,拟了一封文书,安排人急送金陵,然后整理各类册簿,并命人将白莲教、盐场中所得钱钞等装箱运至胶州湾。
任城,盐运使司。
盐运使徐煜正在公署内翻看账册,核对账目,运同王卓、运判李峨、盐课司提举赵春试等人走了进去。
徐煜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待几人行礼之后,才开口道:“山东一入冬,便是天寒地冻,灶户也很难制盐,这应该是最后一批秋盐了吧,各地盐场可都报送上来账目没有,若有盐场盐引不够的,当协调周济一番,莫要因缺一点盐引害了灶户。”
山东产盐,多是春夏秋三季,只是因为夏天雨多,很容易将亭场卤水稀释,这也就导致了夏日产盐较少,主要还是春盐、秋盐。
运同王卓脸色阴沉,开口道:“徐盐运使,其他盐场的账目迟早会送过来,但有个地方的账目,怕是送不过来了。”
“何处盐场,为何送不来账册?”
徐煜将毛笔放下,看了看三人,发现他们神情与往日大不同,不由皱眉:“发生了何事?”
赵春试上前一步,拱手道:“高家港盐场盐课司的提举郭临川,死了。”
徐煜凝眸,对赵春试道:“郭临川这个人在半年前我见过,不像是患病之人,怎么突然就死了?即便是死了,还有那张寻,总需要将盐场的账薄送来才是。”
王卓叹了口气,直言道:“我的徐盐运使,郭临川被人杀了,一应账簿也被人拿走了!”
徐煜吃惊地看着王卓,站起身来,目光冷厉地问:“你刚刚说什么?”
王卓咬牙:“郭临川被人烧成灰烬了!高家港盐场,一应官吏被逮捕超过三十人,现在主管高家港盐务之人,是书吏刘有信。”
徐煜两只手摁着桌案,身子前倾:“你再说一遍?”
王卓低头:“这是真的!”
徐煜难以置信,咬牙道:“我是山东盐运使,高家港盐场这么大的事,我为何不知?再说了,谁有胆量杀朝廷命官?”
王卓抬起头,肃然道:“定远侯!”
徐煜深吸了一口气,坐了下来,问道:“他拿出了杀人的旨意,还是说,陛下给他便宜行事之权了?”
王卓、赵春试等人摇头。
赵春试言道:“据来报之人说,定远侯杀了郭临川,并没有拿出任何旨意。”
徐煜又站了起来:“没有旨意,他敢杀官?
王卓回道:“郭临川被活活烧成了灰,定远侯手段极是残忍,不仅如此,他还擅自抓了高家港盐场一干官吏,听闻正准备送至金陵,交陛下发落。”
啪啪!
徐煜重重拍打桌案:“即便是他们有罪,那也应该由山东布政使司、按察使司来管,定远侯凭什么送到金陵去?擅自杀官,这已是死罪,还敢如此胡来,我等岂能答应!”
王卓心头悲凉:“徐盐运使,定远侯此举不得人心啊。”
徐煜从桌案后走了出来:“勋贵擅杀官员,若不严惩,日后人人自危!走,去布政使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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