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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回到自己座位上都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听到乔律师办公室里面传来一声怒吼，虽然办公室的房间门关着，可任谁都听得出来是有人在里面声嘶力竭的骂人，而且整整持续了5分钟……房间的隔音其实很好，所以尽管听得到里面的人在暴怒，可我坐在门口却听不清楚里面究竟在骂些什么……10分钟以后，我看见项目部的一位同事从乔律师的办公室里走出来，然后垂头丧气的从我身边走过，不觉深深同情起他来；看样子，应该是被乔律师骂得狠了。正出着神，突然我工位上的座机电话响起；我不看还好，一看、惊了，是乔律师办公室里的内线电话，我赶紧接起：“您好，我是小萤，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电话那头传来一把男低音、且略带了一丝沙哑：“小萤，你进来一下。”随后，就听到电话被咔哒一声、直接挂了。老实说，初次见面就要面对刚刚盛怒过后的乔律师，进他的办公室，我是有点战战兢兢的；里面刚刚开完火，这火头刚烧过，我真的很怕自己进去一不小心就成了炮灰，有点小害怕。打开门后，我很想快步走进去、问问乔律师是有什么吩咐；可偏偏，双脚不听使唤的磨磨蹭蹭着、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他的大办公桌前……只见大办公桌后的男人头也不抬的，用手指了下地上被扔得散落一地的文件说：“收拾一下，把文件重新整理好后再拿进来给我。”我看着几乎遍布办公室各个角落的文件，像是打过仗一样的地板，几乎可以脑补出刚刚出去的那位同事被文件扔了一身的画面……我蹲下身，一边捡拾起地上一摊一摊的文件，一边忍不住的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着大办公桌后的这个男人……只见他低着头，正眉头深锁的盯着手上的合同，一边看着电脑屏幕，一边看着桌面上摊开的好几份合同和文件，偶尔拿起来翻阅、拿自动铅笔在上面批注着什么，认真专注得仿佛旁若无人。三十岁出头的年纪，一看体型就是北方人的体格，隔着衬衣都能感觉到他的虎背熊腰；浑实圆厚的大手执着笔、在上面圈圈写写着；发型和装束一丝不苟，一张稍微有点方正的脸、五官很端正，小麦色的皮肤，直挺的鼻梁，两道剑眉透着一股凌厉，面容冷峻、不怒而威。这个男人，就是我的师傅：乔崇明。原来，他长这样子……夏语萤：实习的第一个月自从我师傅回来后，我的悠闲日子算是彻底结束了。跟了师傅半个月后，我才知道，他除了是zd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外，他还兼管着律所项目部的整个部门运作。项目部主要针对的业务涵括项目投资、项目收购、项目融资、资产重组、涉外法律事务等，是我们律所重之又重的重拳部门。师傅所辖的项目部人数虽然不算多，却是齐集了全所精锐、精英中的精英部门，业务遍布全部各地，而且经常会涉及到一些国际的涉外专项案件。师傅的强项，据说也是此类型的业务和案件。实习的第一个月，基本上师傅都只是让我处理一些文书、合同类的工作，并没有让我有过多的接触项目部的案件；即使是这样，我依然觉得工作强度非常的高，工作排得满满的；也许，师傅也是知道，以我现在的程度，给我安排一些别的、我也应付不来。而师傅的工作，几乎可以用密集两个字来形容，经常飞来飞去、脚不沾地的忙到午夜，连我这个在旁边看着的都觉得累……可能是因为工作也是实在是太忙了，师傅基本连睡眠的时间都是很少的。甚至有些时候，他人就在本市，我在所里看见他面的时间可能一周也没有几个小时的；所以，我们一般都是用微信来联系比较多，经常那些文书、合同的内容对接，基本都是直接发到他手机给他审阅、批核的。一个月下来，我们能说上话的时间都很少，更别说教我些什么了；而我，也没有什么时间提出些工作以外的内容让他教我。因为工作安排紧凑，慢慢的，我也就不再纠结于这些了。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提起、或者身边人介绍起我是乔律师的助理兼徒弟，身边人总是会向我投以一些很奇怪的目光，或带着些许怜悯，或三缄其口的奇怪神情，也是够古怪的……只要他一在律所里出现，身边的人就总是一副肃静回避的模样，而且是避之唯恐不及的那种，所有人都一副很怕他的样子；想想师傅在所里，也是够孤单的……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高处不胜寒”？连带的，连我这个做徒弟的，也同被排挤……律所里的同事们，一见到我也是一副退避三舍的样子，虽然没有如见到我师傅那般，可也是尽可能的和我保持着距离，基本上，平时很少和我搭话和互动，我也懒得去纠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