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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山桃花源死去的“那个人”曾说过,“回到过去的我们”终于幡然悔悟。那有没有可能,我们试图修正这段错误,留下了许多线索,让“现在的我们”顺利找到《阴符经》,阻止所有事情的发生……
“月饼,我好像明白了。”我豁然开朗,颇有“拨开云雾见天日”的畅快。
虽然还有很多谜团无法想通,那是以后需要面对的事情,就不必纠结大费脑子。当下需要我们做的事,已经大抵明了了。
其实,不是一人唱歌一人跳舞,而是用焦尾琴演奏《千年之恋》这个曲子。
这是“回到过去的我们”,用那个时代完全不明了的音乐,所能做到的最妥善的保密方式。
至于为何不懂此曲的名妓会运势衰落,半生颠沛流离、孤苦伶仃,多半是焦尾琴里暗藏某种蛊,只有真正的主人才能拥有。
若是用焦尾琴弹奏别的曲调,会激发琴内之蛊,使弹奏者中蛊。
这等于是给“进入长江底部青铜圆盘”这个秘密上了双保险。
至于是谁把琴交给小九,传授歌曲?
嗯,不言而喻。
“焦尾琴,有蛊,死了几百年了。”月饼从固定琴弦的筝马缝隙里,用桃木钉轻轻挑出头发丝粗细,一寸多长的蚯蚓状玩意儿,
“南少侠,该你上场表演了。”
“你让我咋弹?现学也来不及啊。”我抱着月饼硬塞进怀里的焦尾琴,只恨从小没有致力于琴棋书画,“这不是赶鸭子上架么?”
“试试看,我听说这么一句话。真正的音乐,不是用手弹,而是用心弹。”月饼嘴角扬着笑,狠狠送给我一碗心灵鸡汤。
我愁眉苦脸举起焦尾琴,随意拨弄着琴弦:“我这颗让猪油蒙住的心,估计没那个本事。”
“铮……”琴弦轻颤着悦耳的声音,悠悠然传入耳朵,如同棉签掏着耳朵,酥麻、通透、舒适……
我突然有种很奇怪的熟悉感觉。手指下意识地继续拨弄琴弦,居然是《千年之恋》的前奏。
更让我吃惊的是——我与焦尾琴,产生了某种共鸣,好像融为一体。似乎,焦尾琴,不是让我弹奏,而是它在引导我弹奏。
月饼眯着眼摸摸鼻子,一副“早已想到”的神情。而我的心口涌起一股不可遏制地激情,燥热地无法宣泄。立刻捧水洗脸,整理衣服,盘膝端坐,将焦尾琴横置双膝。双手起落间,《千年之恋》的曲调,由琴弦倾泻而出。
前奏过后,进入主歌,我近乎癫狂地弹奏着,手指拨弄琴弦的刺痛,由指尖传递至心里。几乎就在那一瞬间,我终于体会到《千年之恋》描述地不舍、无奈、缅怀、别离的凄苦情绪。
小九的音容笑貌,我与她的三生三世,像电影蒙太奇般,于眼前不停切换。我胸中的悲哀,好似熊熊燃烧的烈火,腾起一股悲戚之气,直冲咽喉,竟高亢嘹亮地唱了起来。
我完全不是在用手弹奏,用嘴演唱。月饼说得对,我是用心,把灵魂与音乐融为一体。
如果,你在ktv唱着悲伤的情歌,想起无法忘记的曾经恋人,或许会走调,或许会忘词,却唱得很认真,很悲伤。那么,你会懂得我此刻的心情。
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许久,不知过了多久……
我的双手,重重摁住琴弦。十指指尖,滴着殷虹的鲜血,“吧嗒吧嗒”落在琴身,颤巍巍、圆滚滚,像一颗颗镶嵌的红宝石。
“吧嗒吧嗒”,我的眼泪,滚烫滚烫,落在琴身,落入血滴。冲淡了殷红的鲜血,缓缓滩成一片片血泪斑斑的痕迹。
当血泪在琴身流淌,顺着圆弧滑向边缘,一条条细细密密的线条,阴着血泪,化成道道红丝,浮现于焦尾琴。
一张类似于地图的图案,越来越清晰。
“晓楼,这是我这一生,听到的最棒的音乐。”月饼拍着我的肩膀,根本没在意琴身地图,“一个人,能把心中的痛苦,血淋淋地抛出来,其实更痛苦。”
我也没有在意琴身地图,只顾着大口喘着气,竭力忘记那足以让心脏痛得停止跳动的悲伤……
月湖悄悄,再无歌声回荡。而我的灵魂,仿佛也随着消逝的音乐,飘飘忽忽地流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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