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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山道:“你还记得那个偷驴的流民吗?”
朱拂音道:“我肯定记得。”
那流民?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想起流民曾给她的东西,不知不觉中,朱拂音的心跳慢慢加速,“砰砰砰”的,那流民到底怎么了?
桑山道:“那流民死了。”
这话如同烟花,在朱拂音心上绽放,她咽下一口唾沫,努力找回属于自己的声音,张开干裂沉重的嘴唇,说道:“他......怎么死了。”她面色上的红晕如潮水般快速褪去,苍白无比。
桑山也看到了她表情的变化,也表示理解突然死了人,可能朱拂音不太能接受吧,毕竟只是偷了个驴子,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是朱拂音反应未免也太大了,她共情能力这么强。
便安慰道:“唉,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但是肯定和你无关。”
不,有关的,朱拂音在心中默默想到。没有人比她清楚,这流民为什么死了,是因为那个流民知道了别人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而那这件事情,朱拂音回想到那驴皮上写的字,短短几字,便夺走了那无辜流民的命。
恕她一时间还不能接受。
但是桑山还在,朱拂音努力调整心态,装作无畏的说道:“那流民什么时候死的?”
桑山道:“死了有一段时间,尸体都臭了。”
他皱起眉,死人的味道,即使只是回忆起来,都让人生厌,难以接受。
死了有一段时间了,朱拂音空着没有拿碗的手不由自主的抚摸上自己的衣服边,那是因为她内心太过紧张的表现。
朱拂音道:“不应该啊,那流民只是偷了一匹驴,不应该死掉啊。”
桑山道:“唉,你是不知道,这牢里面啊,也分人,这流民既没有亲属,也没有靠山,谁知道是不是牢卒忘记给他送饭饿死的,或是得什么病暴毙,都说不准。”
朱拂音道:“若是这样死,你何必要把我拉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说话?”
桑山肯定不知道那流民给自己传过信息的事情,所以桑山在担心什么。
桑山道:“我啊,是担心那个朱大兴,他没有在欺负你吧。”
原来是担心朱大力,朱拂音心中送了一口气,“没有没有,自这件事之后,我在村里啊是没有见过朱大力了,他估计也不好意思见我。”
“还有,上次那个霍丹心。”桑山十分严肃,“他可是厉害人物,和他相处你万万小心!”
听到霍丹心的名字,被桑山列到“厉害人物”中,朱拂音忍俊不禁,说道:“放心放心,我啊真的和他不熟!”
“那就好那就好。”桑山挠挠头,“唉,这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快去忙你的吧。”朱拂音笑着和他道别,在桑山转身的一瞬间,朱拂音的笑容便消失不见。
她快步走回家,也不觉得手中碗沉重,到了家门口,想到朵骨还在屋中,朱拂音还是拍了拍自己的脸庞,不想让朵骨看出来自己的神色有异,推开门,却发现朵骨不在。
朱拂音关好家门,把墙上的绳子挪开,偷偷伸手,想要去摸摸里面的东西还在吗。
还在,还在。
但是朱拂音焦灼的心情却没有得到丝毫的缓解,将东西物归原位。
朱拂音站在墙边,就在此刻,突然有人敲门。
一颗心在此紧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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