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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昭霁话音一落,整个人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漆黑的墨瞳慢慢变得细竖、瞳色浅淡,但仔细看,淡色的瞳孔中有一圈黑色的圆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这也是希衡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见玉昭霁异兽形的瞳孔,这样的圆环……太阳,烛照?希衡心中蓦地划过这个猜测,她以前就在想玉昭霁的异兽形态究竟是什么,现在一看,他眼中的圆环分明很像二仪圣兽中的太阳烛照。二仪圣兽是最强大尊贵的圣兽,另有一个称呼叫做圣神。如果他的异兽形态是这样强大的存在,难怪他能横扫魔界。希衡这样一分心,玉昭霁更为不满,他握住她的手臂,似乎要把她的所有心神都聚集在自己身上才肯罢休。直到看见希衡的眼里只有自己,玉昭霁控制不住异兽化形态的自己,猛地扑倒希衡。松林地面,满是枯枝败叶,泥土松软,浸着汪汪的春雨。希衡落至地面,随后玉昭霁的身体也跟着压了上来。他抓住希衡的手臂:“这些地方他碰过?”他的手太过用力,希衡感觉自己的手臂现在一定是一片红肿。她此生没遭受过这样大的屈辱,希衡抬腿,一膝顶上,本意是要逼得玉昭霁回防离开,没想到玉昭霁居然生生吃下此痛,眸子晦暗:“这个地方他也碰过?”希衡:……他病了?在这样的情形下,希衡反而越来越冷静。因为玉昭霁一旦真想对她逞凶,那后果就严重了。希衡要问清楚:“玉昭霁,你现在想做什么?”她如同一朵脆弱寒冷的花,躺在玉昭霁身下,却没有一点情动,而是在冷静地计算着玉昭霁到底要做什么,值不值得她现在彻底拔出天湛剑,斗个你死我活。玉昭霁也有些愣住,对,他到底想做什么?他刚才有一股强烈的、扑倒希衡的直觉,但等他真这么做了之后,却不知自己究竟要做什么。玉昭霁不是会让自己示弱的人,纵然心底茫然,他也不会在希衡面前显露出来。他从善如流回答希衡:“孤是想借此提醒你,你是孤看重的对手,萧瑜风对你有恶意,你若让他碰到你、伤了你或者杀你,都不是孤想看到的。”玉昭霁似乎要佐证自己的话,他抚上希衡如云缎般的长发,却很有分寸地不再碰到她的身体。“就修为而言,你远胜于萧瑜风,可是,你的血是红色,肌肤很柔软,一旦被利器靠近,哪有不受伤的道理,更何况你还有一个心软的毛病。”他似乎说得很合情合理。但希衡如果真的信了他的鬼话,就该去看看脑子了。希衡敛眸,直言不讳询问:“玉昭霁,你将我视作美姬爱妾之流,可以发泄欲望?”否则,说归说,他扑她做什么?玉昭霁淡色细竖的瞳孔蓦然变得更细。希衡,美姬?玉昭霁下意识看向希衡,清冷嫣然的女子含着冷淡的薄怒,乌发若云,眉眼如醉胭霞,云岚雾霭般美丽出尘,似不染纤尘,却被他推倒在这枯枝败叶之地。她的确是玉昭霁见过最美的人。可是,美姬?玉昭霁下意识想到魔族宴会中那些放纵声色的男男女女。他厌恶那些事,不许属下在自己的宴会做乱。但玉昭霁还未长成时,看见那些宴会中脸色酡红的女魔痴态,她们在男魔身下承欢,让玉昭霁感到无比的恶心。玉昭霁眼里划过浓浓的厌恶,眼前也好似清明许多。希衡……他时常觉得希衡干净到碍眼不假,可是,希衡就该是干净圣洁的模样。她不可能是什么美姬之流,也不可能在男子身下承欢,在自己身下也不可能。玉昭霁觉得脏,不忍心。玉昭霁起身:“希衡,你想太多了,孤不是色中饿鬼,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趣。刚才推倒你,只是不想看见你再一副无所觉的模样。”希衡见他眼底的清明和厌恶,倒是也放下心来。他并不想和自己做那种事。她沉默起身,给自己施了一个清洁法术,再将那件有咒术的天蓝色外袍脱下,递给玉昭霁。玉昭霁定定看了她一会儿,还是败下阵来,接过她手中的衣服。他此时想到自己刚才推倒希衡,让她误会自己有那样的想法,破天荒不知该做什么。冷酷残忍的玉昭霁,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这么被动。但玉昭霁此生从未朝谁示弱,一时也拉不下脸来落荒而逃。他只能不看希衡,竭力平复心绪,想要从半异兽化形态变过来。希衡也不怎么好面对玉昭霁,一股难言的尴尬萦绕在两人心间。终于,刚才占了上风的希衡决定先开口,缓和缓和气氛。“你……”“你……”希衡和玉昭霁同时开口,两人又是一愣。玉昭霁仿佛若无其事般别过脸去:“你想对孤说什么?”,!他看了眼天色:“天色很晚,你快些说完,孤听你说完再回魔界。”早知他慌着回魔界,她就不没话找话了,希衡敛眸。话赶话至此,希衡只能说完未竟之语:“你的异兽形态是太阳烛照?太阳烛照是圣神之一,照理应该是无形,可你现在的尾巴……”这也是希衡第一次看见玉昭霁半身形态的异兽。他上半身仍然是清冷华贵的魔族太子,容貌冠绝,下半身却是一条漆黑的长尾,并非简单的蛇尾或龙尾,要更为神秘。最奇怪的是,上面的鳞片微微张开。在希衡的认知中,蛇类龙类等有尾有鳞片的兽,只有在需要交媾时,才会微张鳞片。她蓦地反应过来,现在是春日。春日,向来是妖族放纵的季节。玉昭霁的异兽形态恐怕也不会违背天道伦理。所以他张开的鳞片下是……希衡沉默,识趣止住了这个话题。玉昭霁此刻恨不得把这条丢人现眼的尾巴藏起来,他从希衡故作无事的目光中猜到她在想什么。玉昭霁不愿自己太落到下风,太子殿下发丝微扬,眸光半敛:“天道伦常,这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之事。”说完,似乎要佐证自己是言行合一之人,还想略略甩动自己的尾巴。但那条漆黑神秘的尾在月光下一扬,尾尖好似自动要探向希衡,凶狠地把她卷过来,带着掠食者的势在必得。玉昭霁连忙压制住它。真是够了,他此生未这么难以自控过。玉昭霁道:“孤走了。”他抬步欲要离开此地,离开希衡几米远,玉昭霁闻不到她身上的馨香。脑子好似也清明许多。他又恢复以往的镇静孤绝模样,只是微微回头:“希衡,现在是春日,异兽形态的孤的确会有这样的反应,但孤完全能够自控。但你呢?”“人族也并非无欲之族,你若生欲,该当如何?”银色的月光照耀在玉昭霁的发梢、落在希衡雪白的衣衫上,宛如月下仙子。玉昭霁从心底里抵触把希衡和男欢女爱联系在一起,因为他觉得希衡一直该这么圣洁。可是,希衡也是人族。修士有逆天而为,也有顺天而为,男女欢爱也是其中一种。如果希衡生欲,愿意和别的男子欢好又如何?玉昭霁浑身都起了一股战栗,一股凶狠的掠夺之意从他身上散出来。这个问题,希衡早就思考过,她毫不犹豫回答玉昭霁:“七情六欲贪嗔痴妄,若阻碍了修习的步伐,身为修士就该割舍。若要男欢女爱,就得结为道侣。”而结为道侣,那就要一直心意相通,生死相交。“这太麻烦了些。”希衡表达自己的立场。她是神水灵根,水灵根修士本就更为淡静,情感稍淡。希衡不认为男欢女爱是什么割舍不掉的东西。玉昭霁闻言,身上看不出是怒是喜,他道:“希衡,那你说话算数。”说话算数,别被别人染指,别和别人在一起。别和别人肌肤相贴,别和别人双修,最基础的手掌相抵的双修也别要。因为玉昭霁是个男人,他太明白男人面对希衡时在想什么。天下第一美人……清冷绝色的华湛剑君……哪怕希衡只需要练功,可对方的狼子野心又怎是能抑制得住。所以,别做那些事,别给别人一点机会。只要希衡做得到,玉昭霁这一辈子,都只会做她的对手。若做不到……谁知道呢?:()我是全宗门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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