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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会被雕吃掉么?”顾昭沉吟半晌,幽幽道。
他记得自己是盖上蛐蛐罐的青玉盖了,并不是像碧桃猜测的忘记盖了,这双金雕连鹿都能抓起来展翅飞上苍穹将鹿摔死,一个盖子想来不在话下。
容从锦:“……”
“我们把吟蛩收好了,放在书房柜子里应该无碍。”
顾昭沉默不语,踱步到外面,认真对金雕道:“你们吃了本王的黑将军,以后不能再啄本王了。”
否则黑将军死不瞑目。
金雕不知道听懂了没有,雄雕还是半阂着眼睑打盹,无视他。倒是体型略小一些的雌雕歪着头用灿若融金的鹰眸凝视顾昭半晌,倏然略一展翅仰首轻鸣,不复严厉威慑,带了几分平和的意味。
顾昭试着探手,用指背轻触雌雕翅膀上的羽翎,触手如丝绸般光滑,又带着一丝温热和包裹在羽翎下的肌肉的紧实感,雌雕侧首看了他一眼,眼神依旧桀骜却没有躲闪,雄雕眼眸微睁,见雌雕没有不满,半撂开的眼睑又阂上了。
似是为了验证容从锦的推断,拜见太子后数日阴霾不开,这场在南边连绵数日的暴雨还是到了望京,乌云压境,遮住了整片苍穹,天幕低垂厚密的雨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今日王爷没有出府吧?”容从锦站在廊下问道,风携起他的衣摆。
“没出府,在书房呢。”碧桃微微躬身在他身后应道。
容从锦微微颔首:“这些天看着他些,少让他出门。”
“望京怕是要有一场暴雨了。”
第22章益州水患
风驱急雨,云压轻雷,窗外暴雨如注,雨滴连成细密珠帘,砸在地面上发出清脆响声,水汽氤氲,站在廊下就能湿了衣襟。
“这雨下得简直连天都要掉下来了。”扶桐急匆匆的从抄手游廊上跑过来,站在前厅拂去在院外沾上的水珠,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快烤烤火。”碧桃拉着她的手,将她拉到前厅中间的熏炉旁让她暖和些。
“公子呢?”扶桐边伸手将纤纤手指虚拢熏炉上,边问道。
碧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扶桐会意,两人去厢房等侯差遣了。
“黑将军没了。”卧房内,顾昭躺在拔步床上,双目放空做失神状。
容从锦倚在他身边,心疼的给他拆开发冠,修长手指按着他太阳穴的位置缓缓按摩,低声道:“臣怎么做,殿下会觉得好受一些?”
顾昭声音细若游丝:“本王没事,只是想休息片刻。”
“嗯。”容从锦低声应道。
安静片刻,容从锦微微侧身,见顾昭还是望着拔步床的雕花架子发呆,俊朗的面庞上写满了难过,容从锦凑过去,在他侧颜落下一个轻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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