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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什么都没看见。
可惜天不遂人愿。
宁辞感觉有人在自己桌前站定,塑料袋落桌的声音窸窸窣窣格外明显。
带着水滴渗在整洁卷面。
周围的说话声突然消失。
宁辞攥紧手里的笔,睫毛颤动。
“你的东西?”裴烬声色散漫,和他攻击性极强的外表不符。
宁辞仰起头,视线飘忽,就是不和他对上,唇瓣微张,嗫喏道:“是,是的,谢,谢谢。”
明显很怕他,和刚刚跟数代坐在一起的表情不是一回事儿。
在宁辞手碰上药袋子的瞬间,裴烬恶劣地勾起袋子,悬在半空,任由袋子往下滴水。
里面一盒止痛药、一管软膏清晰可见。
水滴落在宁辞搭在桌面的手背上。
裴烬从前桌抽了张纸巾,覆在宁辞白皙可见青色血管的手背。
指腹隔着纸巾都带着外面热浪。
宁辞被烫到,莫名觉得这动作出格。
想要缩回手,却被摁住不得动弹。
裴烬似乎无意刁难,帮他擦干手背,就连袋子都帮他好好挂在桌边挂钩,只不过把他桌面弄得一团湿乱。
宁辞看自己被擦红的手背,心跳加速,不由抵在椅背后靠妄图拉开距离。
可裴烬跟着一起,靠在他桌边拉近,盯着他染上慌乱的眉眼。
要、要杀人灭口吗?
宁辞很想说我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
可看着面前男生帅气的眉眼,只能看出一身戾气,让他腿软、紧张到不敢说话,只能紧紧闭嘴。
白皙脆弱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仿佛在等着凌迟处死。
还真这么怕自己。
裴烬唇角勾起,却没提他目击打架的事情,反而问:“怎么感谢我?”
宁辞愣住。
裴烬拾起擦干他手背的纸巾,慢条斯理擦拭自己的手指,自问自答:“但我现在什么都不缺。”
宁辞看他把染湿的纸巾揉成一团,修长的手指灵活把玩纸团,没有要找他算账的意思。
但还是害怕。
说不出话。
如宁岚所说,他的性子不适合交朋友。
胆子太小,连这种感谢别人的事情都做不到。
挫败感油然而生。
“这样吧。”裴烬看了眼他空白还没填上名字的试卷,舌尖抵着腮帮轻轻敲了敲宁辞桌面,低沉的声音侵入耳膜:“叫什么,新同学?”
“记下账,等想到要什么,再来问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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