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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真水真火（第1页）

唐长生首肯，意图明确。面对母子厉鬼之强，他自愧不如，难以速成同级鬼兵。邪道之术，多借残忍手段增威，正道则反之，以清净内敛培养阴兵。正道慢火炖豆腐，循序渐进，后劲十足；邪道急功近利，初显神威，终受限隘。正道阴兵，无后顾之忧，积德厚福；邪道阴兵，怨气冲天，一有机会便反噬其主。历观邪术养鬼者，鲜有善终。时值末世，灵气凋零，正途式微，邪术方能一时嚣张。唐长生不取捷径，难以速成厉鬼之兵。遂决定，以数量抗衡质量，正面迎敌。各项准备工作均已就绪，水池与火沼均已备妥，真水真火，各含玄机。此中奥秘，非一般人所能窥测。真水，取自拂晓东井，未经汲取之清泉，经焚符净化，方入池中。真火，采自正午阳光下，截竹引火，以印香助燃，再焚符祭沼。此非寻常水火，乃道门内修外炼之秘术。唐长生早已蓄势待发，一拍袋中，黑气即出，怨鬼尽收水池。随即施展道门洗礼魂魄秘法，口诵咒语：“华池灌育，形魂一清。六尘无垢，业垢俱澄。三田光满，九户开明……”此法旨在荡涤罪垢，以清净慈悲法水净化幽魂，使怨气、死气及其他杂气尽除，实现魂魄之洁净。此乃正派阴兵与邪派阴兵之本质区别。邪派崇尚鬼物怨气、戾气之盛，威力之强，而我等正派，则以纯净魂魄，秉持正义，方显正宗风范。在上回唐长生仅祭炼一鬼兵之际，尚可凭借甘霖之力。而此次鬼兵众多，乃至动用了水池火沼之威。然则，唐长生内修尚浅，灵台未成，完整法术不得施展，致使水池火沼之设，不过聊胜于无，其用实难发挥。尽管如此，怨鬼一触水池，即刻波光粼粼中墨影蔓延，几欲染尽池水。唐长生剑指一挥，明光飞散，鬼物立入火沼，受真火焚炼。原鬼之罪垢，经清水涤净，再受真火淬炼，余气罪质尽消，其体亦稳固非常。此乃道门水火交炼之精义，犹如泥土经水火洗礼，方能成就长久之砖瓦瓷器——质地之变，非凡可知。然而，此中差异，犹如匠心独具之高手与平庸匠人，前者能将泥土炼制成绚烂瓷器，后者不过粗砖粗瓦。唐长生之祭炼，可谓未尽全功，仅能称之为粗略炼制，成就些许粗瓦而已。尽管如此，一举炼化十余怨鬼，绝非易事。怨鬼经水火双重洗礼，唐长生剑指一点，便化作一道流光，没入营盘。瞬息间，怨鬼穿戴铠甲，伫立于鬼将之后。此景对凌晓雨而言，如同幻术，其背后的艰辛与风险，她无法窥见分毫。唐长生轻吐一口气，随即对另一怨鬼施法，重复前序，投入水池净身。黑气四溢，几欲染黑全池。唐长生冷叱，祭出月华真水荡尘符，一举澄清池水。依次而行，不断炼化鬼兵。幸赖唐长生近期备足符箓，否则实难以为继。数小时内，阴兵营盘新增八名鬼卒。然而，与初诞之阴兵相异，后续七位新祭炼的幽魂非鬼将之尊，乃是普通鬼兵之列。阴兵阵列，三十二席之规，秩然有序：一将领航，二相辅佐，四卫护持，五骑驰骋，六校正军，十四兵众合成铁壁……此辈怨魂气息孱弱，若无鬼将镇守营盘，即便唐长生最初所封鬼将，亦显力量不济，远未达标！唐长生潜心于此，炼化鬼兵，凌晓雨初观颇感新奇，继而渐生厌倦。眼前仅黑气萦绕，水火盆中循环往复，实在乏味！此情此景，印证了那句“内行洞察精髓，外行仅数热闹”的古训。凌晓雨暗悔为何要坚持目睹唐长生之术，原是如此无趣！无聊之际，私翻手机，忽惊叫出声，惊动凝神祭炼的唐长生。其手一颤，怨鬼不慎坠入火沼，加剧焚炼，几近化灰……：（）荒观隐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