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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难（第2页）

“洛师姐，”有弟子立刻道，“马誉他们无端生事，还要对余舟动手！”墙倒众人推，顿时又有几个被欺压过的弟子附和，似乎都想趁此机会讨回一个公道。

洛思瑶静静听完，目光转向顾若淮，“余舟，木剑可有损坏？”

“大概是坏了。”顾若淮瞅了眼被打翻在地的剑。

洛思瑶正色道：“故意破坏门中器物，公然欺凌同门，好大的胆子。”

王岚非慌忙辩解:“洛师姐明鉴，分明是他挑衅在前……”

“够了，事到如今还不思悔改。”洛思瑶声音一沉，”你们身为莫长风门下弟子，近日本就该谨言慎行。”

她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掌门虽不在山门，但万岳门绝不会纵容任何扰乱门风之人。此事我定会如实禀报。”

“马誉、王岚非、陈岩东，随我去议事堂。”洛思瑶道，“余舟留下继续清扫。此事牵涉甚广，若再查出其他不法之事，”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三人一眼，“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三人不敢再造次，心里再不满也只好作罢。

马誉走出几步，蓦地回头，狭长眼里闪过阴鸷，朝顾若淮无声做了一个口型，“你给我走着瞧！”

顾若淮歪着头做了个鬼脸，朝他吐了吐舌头。这副“小人得志”模样，把马誉气得脖根子都红了。

他一跺脚，到底不敢再放什么狠话，灰溜溜地跟着两个同伴离去。

人群渐渐散了，布衣少女拉着一个少年走近，“喂，那欠条是真的吗？”

“自然是诈他的。”顾若淮捡起木剑，将器具收拾好。

少女哈哈哈笑了几声，“这群人太可恶，就该让他们尝尝教训。”

说着伸出手，笑容明媚，“我叫程青芜，也是杂役。这位是李焱，是我们的同门。”旁边那个圆脸少年红着脸冲顾若淮点点头。

“这么折腾一会儿也累了吧。走，带你吃烤鱼去。”程青芜一把勾住她的肩膀，丝毫不避讳。

烤鱼？

顾若淮以为要去斋堂，殊不知程青芜领着她七拐八弯，来到瀑布后一处幽深竹林。

一条溪流横穿林间，几尾金红色灵鱼跃出水面，鳞光灼灼。水底浮萍叶片流转光华，吸纳着天地精华。

程青芜朝她挤眉弄眼，“这儿的天阙金鲤可不是普通鱼，食之能滋养灵脉、增进修为。这等仙品，门中都是专门用来给长老们进补的。这条溪里多得是，少几条也没人发现的。”她掏出一个乌黑布袋，“我特意托人拿来的引鱼丹，一颗就够。”

她蹲在溪边铺开银丝网，洒下一颗珠子。李焱在旁紧张踱步，顾若淮则拿了竹竿勾住网角。

没多久，几尾灵鱼受引诱游来，几个人合力将鱼捞起。程青芜生了堆小火，三人围着烤鱼，氛围惬意。

“说起来，你之前怎么想的，跟那帮人混在一块？”

顾若淮挠挠脸，“那会儿心思不正吧。不过别看我现在风光，修为其实没有太大长进。”

“……才不是呢。”一直沉默的李焱忽然低声呢喃了句。

顾若淮诧异地看去。少年圆圆的眼睛里盈着天光，亮晶晶的，“余舟，你很厉害的！刚才帮了我们。要不是你，我和青芜还要一直受他们的气。”

说着说着，被自己的话感染，李焱渐渐激动起来，“而且你还救了陆师兄！他不但剑术好，人也没架子。我一直以陆师兄为目标。”

见他满眼崇拜的模样，顾若淮不由莞尔。

这孩子倒是单纯，也不知是真没见过陆云千动辄拔剑的冷漠样子，还是压根不在意。

“但是，太难达到陆师兄的境界了。”

李焱苦着一张小脸，忽然一拍大腿，“哦、哦，我决定了。从今以后，余舟就顶替陆师兄，成为我的人生标杆好了！”说完自己先被这股豪情壮志呛了一下，打了个响亮的嗝。

少年莫不是受刺激了？

程青芜笑得不行，见鱼烤熟了，连忙往他嘴里塞了块，“吃你的吧，神经兮兮的。”又道：“你别理他。不过啊，说起陆师兄……”

她忽然一推顾若淮的胳膊，神色暧昧，“你知不知道，最近门派里都传疯了。说你为了讨好陆师兄，连夜去敲他房门，主动献身当炉鼎。再三拒绝，你就把春宫图塞人枕头底下，将咱们高岭之花陆师兄勾得欲火焚身，才亲自把你送去莫长风那儿。

“因此，我有个特别好奇的……”

她压低声音，“你是个断袖，这事儿到底是真是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