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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位面16（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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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外细雨敲窗，昌顺号十四人挤在客栈大通铺里，桐油灯将人影拉得老长。罗九公独坐角落，正用鹿皮细细擦拭猎刀，刀刃映着跳动的烛火，在他布满沟壑的脸上投下斑驳光影。

“罗老丈当真不动心？”领队侄子盘腿坐在草席上，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这可是白花花的百两纹银，你来回跑十趟也赚不到这么多，都够在镇上置办三进宅院了。”

老猎户头也不抬，往箭簇抹着蛇油：“向导这门生意，要想让人相信你，愿意跟着你领的路走，就不能三番两道。既然立了契子，我便不能背信弃义。要不然谁敢用你？”

有人感叹“罗老爷子是有大智慧之人啊！”

通铺里忽然静下来，只余檐角铁马叮咚。货郎张五突然抽了抽鼻子：“你们闻见没有？那几人身上还熏了香！”他压低嗓子，“他们卸马时，我瞧见那公子哥儿腰间的佩刀，连刀鞘上都有宝石——”

“慎言！”领队严铁山突然拍案，震得陶碗里的浊酒泛起涟漪。这个满脸虬须的汉子望向众人，喉结滚动：“既答应了同路，明日启程后都给我把招子放亮些。”他转头盯着罗九公，“老爷子，那峡谷什么来头？”

“那是隐龙峡。”老猎户突然开口，苍老嗓音混着雨声格外瘆人，“几十年前就有传言说有人在潭边捡到金子。当时茶马古道上还有大马帮派水性好的下潭，有人看见黑鳞在水里翻涌。”他吹了吹箭矢，“当年好几个精壮汉子系着麻绳下渊，最后拽上来的...只剩半截腿肚子。”

众人不觉往灯芯处挤了挤，赵铁山侄儿猛灌了口酒：“要我说，管他龙潭虎穴，富贵险中求。既然那贵公子敢去，说不定真有金——”

“你当人家与你般蠢钝？”赵铁山抄起竹筷敲他额头，“没见随行侍卫个个都是好手，还带了女眷，能养女护卫的人家...”他突然压低声音，“方才驿丞来查货，见了他们的名帖，跪得比见知府还利索。”

罗九公突然冷笑：“富贵险中求？”他将猎刀归鞘，金属摩擦声刺得人牙酸，“当年死在潭里的人连尸骨都没一具！就算那潭下有金，不说潭中怪物，难不成能把峡谷里的水抽光挖金不成？”

更鼓声穿透雨幕，众人裹紧薄衾。

罗九公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停留在那领队侄子的脸上，缓缓说道：“年轻人，贪心不足蛇吞象。这隐龙峡的传说，不是空穴来风，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领队严铁山皱了皱眉，沉声道：“罗老爷子，您的意思是？”

罗九公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那隐龙峡，不仅是潭中有怪物，整个峡谷都充满了诡异。还有人听见峡谷中便会传来阵阵龙吟，据说那是被困的龙魂在哀嚎。而且，峡谷中有雾瘴，要是迷失方向，就再也走不出来。”

众人闻言，脸色皆变。货郎张五颤声道：“那...那他们去做甚？”

领队严铁山眉头一皱，声音陡然提高：“管那么多做什么？我们本就只是顺路同行，他们上他们的山，我们走我们的路。同路到峡谷处便分开，各走各的道。”

他说完，目光转向罗九公，语气忽然郑重起来，抱拳道：“老爷子，既然受了人家的银子，我严铁山便做主给您再加十两报酬，等到了云石平原，一分不少地奉上。接下来的路，可就全仰仗老爷子您费心了。”

罗九公闻言，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只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低下头，各自整理行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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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马旧道上，马蹄声与驼铃声交织，商队沿着蜿蜒的山路缓缓前行。两旁青山如黛，深谷幽邃，偶尔有几处破旧的驿站孤零零地矗立在路边，檐角挂着褪色的旗幡，随风轻摇，仿佛在诉说着昔日的繁华。

罗九公骑在一匹老马上，目光深邃地望着前方，低声对身旁的严铁山说道：“这条道，早年可是热闹得很。马帮、商队、镖局，络绎不绝。如今...唉...”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沧桑与感慨。

严铁山点了点头，叹道：“是啊，大古运河一通，这茶马旧道便日渐冷清，连驿站都荒废了。”

莉莉等人跟在商队之后，与前方保持着一段距离。女护卫广三一直跟在莉莉身旁，见她目光落在前方马匹的蹄铁上，便低声解释道；“姑娘可是注意到了？蹄铁上加装倒刺便行山路，马尾系铜铃用于引路，这是马帮独有的驮马改造。我们此行匆忙，未来得及为马匹做这些改造。”

她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叹。这几日，广三为她讲解了不少出行经验。她越来越觉得，人类的创造力真是无穷无尽。即便山川险峻，他们也能凭借智慧与经验，开辟出一条生路。

远处，隐龙峡的轮廓逐渐清晰，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正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