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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研生活这么不开心吗？成屿哥看着像是被社会毒打过一样。”乐徵羽先开了口。

其实放下之后反而少了些扭捏。这时候他们还不算疏远，只要乐徵羽愿意找话题，还是有很多话可以说的。

江成屿回过头看她，眼眸漆黑。那双眼睛里好像藏着些她读不太懂的情绪。他像是放下了些什么，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是啊，读研还是挺累的，和我本来想的不一样。”

乐徵羽笑了笑，想起他昨天的样子。也许昨天他只是喝醉了，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索性她也不要再提起，就此揭过吧。

“那要不退学找份工作？”

江成屿知道她在调侃自己，索性笑着回应她，“嗯，胳膊摔断了，就直接锯掉好了，确实是治病的良方。”

两个人都绷不住笑了。这样的光景让乐徵羽觉得，好像这□□年的时光都不曾经过一样，他们仍然是很好的一对兄妹。他是温柔的哥哥，她是不怎么让人省心的妹妹。

“成屿哥，你还是得高兴点，再难也得毕业啊。”乐徵羽举高了手，拍了拍江成屿的肩膀。江成屿很高，接近一米九的身高，显得她这动作有些不伦不类的样子。

江成屿挑眉看她，“彼此彼此。”

晚上吃饭的气氛很好，江叔叔和乐政声是发小，从小关系就很好。他们两个人喝着酒追忆往昔。苏隽和成榕认识了这么多年，关系也很融洽，两个人也有很多女人家的话可以聊。倒是乐徵羽和江成屿两个人插不上什么话，在一旁认真地当个听众。

吃完饭之后乐徵羽向长辈告假，提前回了家。

第二天就是同学聚会。乐徵羽去得比较早，到了酒店一看，还有人比她来得更早。几个同学不知都什么时候学会了打麻将，凑在一桌正玩得热闹。还有一排人坐在沙发上打游戏。

一群打游戏的人中间，有个人让乐徵羽觉得恍如隔世。那是她们班高中时的体育委员，李尔申。

大学之后大家见面次数不多，偶尔同学聚会见一见。毕业之后大家都忙，同学聚会来的人也越来越少。班级微信群也少有人聊天。直到李尔申加班猝死的消息传过来，班群突然沸腾起来。

高中班上一多半人那时才刚刚研究生毕业步入工作，正赶上经济衰退就业压力变大，有工作的人日日加班的绝不在少数。大家一边痛骂这万恶的资本主义，一边开始组织给李尔申家里捐款。

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乐徵羽也难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人的寿命如此之短暂，可能大好前途还未开始便突然消散。

霁月难逢，彩云易散，好时光总是可遇难追，所以才更要珍惜当下。

乐徵羽重生一个多月了，对这场重生总是缺点真实感。总觉得这些日子不过大梦一场，没准哪天醒来就散了。

看见李尔申的时候，乐徵羽在心里想，也许这不是梦，就算是梦又如何。蝶梦庄周，庄周梦蝶，是梦还是现实又有什么区别呢，也许人生也不过就是一场漫长些的梦罢了。

乐徵羽走过去，加入了同学的游戏小队，陪着他们一起玩了会儿游戏。

十一的几天很快就过去了。乐徵羽在家陪着各路亲朋好友吃饭聚会，忙得不亦乐乎。直到坐在飞机上，才有种，自己的大学生活真的要重新开始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