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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狱（第1页）

汪楚斯和他们一起上街演出，人们也都愿意来看，在看戏的过程中，人们也更加了解了新文化，汪楚斯能感受到，新文化的势头越来越强了。

意外总是来的很突然。这天大家照常在街上演出。汪楚斯看到了台下的刘一品，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在表演中间，刘一品“呸”了一声，出口侮辱柳眉：“什么狗屁新文化，娘们上台，晦气!”

这话当然引起了众怒，大家都跟刘一品争辩起来。汪楚斯也很生气，她没有想到，身为北大的学生，竟也会有这么顽固不化的思想。

大家争辩着，警察就来了，之前看热闹的人一哄而散，同学们还以为警察是来帮他们的，没想到他们却砸了场子。

同学们都急忙上去拦，领头的警察说他们非法演出，堵塞交通，还问：“谁是邓中夏、赵世炎、陈延年、汪楚斯和柳眉？”汪楚斯和他们站出来：“我就是。”

领头的警察说：“现在依法逮捕你们几个领头的，其他人交由学校管束。”说着就来抓他们。

汪楚斯这时才反应过来，这是他们那些复古派看不惯他们了，来阻碍他们宣传新文化了。汪楚斯看向抗议的同学们，又转头对邓中夏说：“仲澥哥，告诉同学们，别反抗，会伤了他们的。”

邓中夏也察觉到了，于是站到高处，安抚同学们：“同学们，既然这样我们就按照警察的意思去做，把道具都收拾好，安全的送回学校，我们几个可以跟你走，但是，别动手!”

警察听到这话，心里更有底了，喊着“走”，就上手抓他们几个，他们几个也没有挣扎。

暗处的张丰载看到计划得逞，笑了，他一直记恨汪楚斯打他的两巴掌，她还是新青年的编辑，据说也是她编的剧本，有这样好的机会，他马上向吴炳湘说了这几个人的名字，能把他们关十天半个月的最好!

汪楚斯和他们四个被关进了牢房，她没有想到，自己有生之年也能进一回局子，这种感觉还真是稀奇。

赵世炎拍了拍身上的灰，说道：“既然这样，那咱们既来之，则安之!”

汪楚斯没想到，他们心态还挺好。陈延年去倒立了，邓中夏和赵世炎在下面斗鸡，柳眉在上面躺着，汪楚斯则是坐着给两个人加油。

警察来的时候，汪楚斯看见了，但并不想搭理，她心里有数，警察不敢把他们怎么样，再说了，退一万步讲，她父亲是汪大燮，真要伤了她，这警察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警察开了牢门，看到没人理他，大喊一声：“全体站好!”

汪楚斯这才不情不愿的站下来。他们几个站成一排，但陈延年还在倒立，警察从没有想过，自己抓个人，还得像祖宗一样供着，要别人他早就开打了，但现在他除了吼两句什么都不能干。

那个警察先是一番警告，旁边那个警察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才软化了态度：“长官说了，优待你们，现在你们可以提一项要求。”

邓中夏举起手：“长官!我们的要求是，放我们出去!”汪楚斯在一边笑出了声。那个警察也气极了：“你说什么废话，放你还抓你干什么？”

赵世炎举起了手：“长官，给我们拿几本书看吧！”

“我给你拿几本黄历看吧！”赵世炎反问：“你不是让我们提要求的吗？”

警察被噎了一下：“什么书？”

“什么书都行，最好是翻译过的国外书!”汪楚斯又接了一句：“我要带原文的!”

“要求还挺多，还要带字母的，等着!”说完转身就要走。

邓中夏叫住了警察：“等等长官，我们还需要一盆水!”

“四条毛巾”“一块肥皂”“牙粉!”

警察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犯人：“要不给你们切盘肉，喝二两？”

邓中夏似乎是为了故意激怒警察：“长官，也不是不可以!”警察上来就要打邓中夏，他们四个立刻挡在邓中夏前面。另一个警察也拦住了他：“说了就别动手了!”那个警察最终起哄哄的走了。

他们几个又放松下来，陈延年说：“放心吧，班房我还是来过的，可比外面舒服!”说完又去倒立了。汪楚斯到陈延年身边：“你蹲过班房啊？为什么啊？”

陈延年并不想回答：“问这干什么!”

汪楚斯戳了戳陈延年的胳膊：“说说嘛，我好奇!”

“就不告诉你!”

汪楚斯“切”了一声，又说：“不过，蹲班房还挺有意思的!”

柳眉也笑着说：“我也觉得挺好玩的!”

赵世炎在另一边做俯卧撑：“我也是，只要有书看，哪里都是过年!”

邓中夏撑着水泥床锻炼：“我还想安慰你们呢，看来我们都有苦中作乐的精神!”

他们都在锻炼，汪楚斯并不想，她就坐在一边，跟他们聊天，心里想着，也不知道爸爸知道她被抓了，是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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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蔡元培给汪大燮打电话：“伯棠兄，你虽然是代理总理，但也是国务总理啊，你要为我北大负责任啊!”

汪大燮温声说：“蔡公放心，我已经派人去警察厅询问了，他们说抓的人中只有一个是北大的。”

蔡元培气一下就上来了：“抓了五个人，一个是北大的学生，三个是法文进修馆的，还有一个是你汪伯棠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