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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膝盖上终于不再那么疼痛了的时候，南梨团这才从嘴里艰难地挤出话来。

“谢谢你，孔佑前辈……”

呜呜，太丢脸了——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在孔佑面前出囧了。

然而孔佑却只是有些担忧地望着她：“你还好吗？”

“没事没事……”南梨团摆摆手，表示自己没有关系：“我还好，就是刚刚撞到的时候有点疼。”

孔佑无奈地笑笑，然后拿出纸巾帮南梨团擦干净了桌上的咖啡渍。

“还是换杯热水吧？”孔佑提议道：“晚上喝咖啡的话，会睡不着觉的。”

南梨团点点头，心思沉重地说了声谢谢。

孔佑眼中的南梨团，应该是一副青春少女的活泼形象，可是今天晚上的她倒像是只找不到家的垂耳兔，光是从表情上就看得出来有些丧丧的。

“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孔佑温和地望着南梨团，声音带着某种能够抚平她情绪的旋律：“感觉你今晚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在孔佑面前，南梨团其实是不想隐瞒什么的。

但是她动了动唇，却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

“孔佑前辈，其实我有点迷茫。”南梨团的声音有些低落：“因为有点搞不清自己想要做什么，所以就很烦躁。”

孔佑点点头，“没关系，我在认真听。”

“就是……嗯……因为现在莫名的多出了一个新的选择，但是我又觉放弃原先的决定有些可惜，总觉得有点不甘心。”

因为脑袋有些混乱，所以南梨团说得时候有些抽象，倒也没有跟孔佑说得太清晰，只是这么跟他解释着。

“是因为做不出抉择吗？”孔佑倒是可以理解她的意思：“还是说只是单纯的觉得完成不了而不甘心呢？”

孔佑说话的时候会凝视着对方的眼睛，此时面前的少女眼中除了迷茫，没有往日应有的神采。

那本该是光芒万丈的七彩虹，此时却被雾霾掩上了层灰蒙蒙的颜色。

“都有吧……”南梨团模糊不清地解释着：“因为觉得自己应该可以，但是等我回过头的时候，却发现其实我离目标还差了好一大截。”

南梨团停顿了下下，然后再次叹了声气：“所以就忽然很怀疑自己的能力……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孔佑并没有急着接过话回答南梨团，他盯着南梨团很久，歪着脑袋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时候。

半响，孔佑重新开口，声音低低：“……有的时候。”

“退而求其次，或许会是更好的抉择。”

孔佑的声音总是低沉而带着力量的，尽管语速不快，却有着能让人安心的感觉。

“并不是因为你的能力不好，而是说外在的条件限制了你。”他的指尖在桌上动弹了几下，沉着而又冷静：“而这些外在的条件恰好又是我们无能为力改变的。”

“不是说坚持不行，而是说要找到一条更适合自己的道路。”

南梨团颇为迷茫地听着孔佑的解释，她感觉自己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有听懂。

她愣愣地看着孔佑平静的面孔，心中其实却在细细地斟酌着孔佑刚刚所说的话。

不是她不行，而是原本有些事情确实根本就并不适合她。

就像她在明知道自己无法完成任务的情况下，却还是执意地要选择模特的人设。

因为她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万一成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