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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速通黄泉境（第3页）

她神色平静地走到翠子的面前，一字一顿的重复着与黄泉定下的誓约：“——我在此地发誓，绝对不会以生者之身离开黄泉境，誓约成立，绝不反悔。”

小莱的手落在了翠子的头顶，抽走了那唯一的一滴龙血重新吞回体内，又摸了摸自己巫女的头顶，柔声反问：“听懂了么？”

……绝不会以生者之身离开黄泉境，不代表不可以通过其他方法离开。

巫女瞳孔颤抖，最终还是用力咬紧牙关，屈膝跪地，将额头缓缓抵上龙女的裙摆。

“……谨遵主命。”

黄泉的女神微微抬手，自有鬼女端着华贵木盒款款上前，她从中捏了一捧冥土使其落入翠子的体内，巫女原本虚幻的身体重新拥有了实质的真实感，伊邪那美甚至很大方的让翠子带走那一整盒的冥土，笑吟吟地挥了挥手的同时，却是牢牢抓住了身侧的龙女。

“我只要留下一个就够，你可以走了。”

翠子下颌线绷紧一瞬，捧着承装冥土盒子时冲着小莱躬身一礼，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而就在这片刻功夫，黄泉女神也终于找回了几分贵女特有的矜持姿态，微微抬了抬下巴，娇声问道：“在你眼里，我是谁？是那个漂亮巫女的模样吗？”

小莱微微一怔。

——这个问题，她曾经听过的。

在漫长的过去，在她还是人类的时候，在她曾经不得不利用黄泉女神的爱意来达成她自己的某些特殊目的的那段时间，她也曾被黑水控制，来到黄泉之主的面前。

那一次，她也问了这个问题。

于是她没有丝毫迟疑，仍回答：“你是你，黄泉女神，在你的身上，我瞧不见其他的存在。”

她谁也不爱，谁也不看。

女神最后残存于眼眶的血肉蠕动着，却是做出一个惊愕无比的表情。

伊邪那美以被施术者为主导的幻术也迷惑不了龙的眼睛，她祈求的对象自始至终都不是什么幻化的对象，正是这具连她曾经挚爱的丈夫也曾经为之恐惧惊叫的决绝抛弃的枯萎荒骨。

黄泉之主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幻术的强大，这是毋庸置疑的绝对自信，她自然不会会去思考这是对方能够看破自己的幻术，于是她低声问道：“因为你谁也不爱？连那巫女也不爱着吗？”

小莱不过沉思一瞬，便温声答道：“翠子是翠子，可我是真的看得清你的模样啊。”

她说的是自己的冷情本质，对方却听见了另外一层不同的含义。

当幻象散去，先前华贵奢侈的和室也显露出地狱本相，手边精致食物是腐烂生虫的泥肉，馥郁甜腻的香气是幽冥死者身上散发出的腐烂死气——纵使已经见过了白骨成堆尸山血海的人间炼狱，这般景色也实在是太过悚然可怖。

带着无法形容的愉悦笑容的弧度在黄泉女神的嘴角渐渐成型扩大，她的长发如枯萎丝藤，又像是遍布黄泉洞窟的复杂蛛网，一缕柔软的发丝落在了小莱的肩头，很快就蜿蜒生长死死缠住了她的手腕。

“龙神大人——”

黄泉女神终于叫出了她的名字，语调缠绵的低声问道。

“你愿意爱我吗？”

龙神的唇角绽开温柔浅笑，很是无奈地反问道：“我都已经为你永坠黄泉啦，这还不够吗？”

她在黄泉女神骤然绽开的欣喜笑容中，握住了她的手，认真问道：

“对啦，你这儿能睡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