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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一个月营收，只有35两么？”甩手掌柜荀旸，问出了一个好问题。

刘管家无奈地点点头：“铺子刚开那几日，因这玻璃新奇，大家没见过，所以都来看看热闹。等热乎劲一过，人就少了。爷往铺子里看看，是不是人流远不如前些日子。”

见荀旸没吭声，刘管家走到荀旸跟前，压低声音：“爷，这二十两的亏空，要么让那张潮也赔些呢？毕竟这架，他也参与打了。”

刘管家这话也没错。架，张潮确实参与了，但他是被打的那一个。揍得鼻青脸肿不说，腿儿还差点被打折。而且那小子，人脏，心也脏。用了他的银子，指定会倒大霉。他的钱，晦气，碰不得！

荀旸坚定地回绝了刘管家的提议。

这张潮真是一肚子坏水，专挑人痛处戳。可把昨天的荀旸气得不轻。说我就说我，还拉扯上林郎！简直罪大恶极。

此时冷静下来的荀旸，看着满地狼藉的铺子，心想，还好打了昨天那一架，不然张潮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还有那几下黑虎掏心，打得也爽。真应该多来几下，让他好好张张记性，还是便宜了他小子！

钱可以再赚，人不打，错过机会，就不好再打了！

可这钱，到底该怎么赚呢？

“刘管家，喝了这盏茶，我们去后仓清点一下库存。近来销量好的，就让窑上多烧制一些。其他的法子，容我再想想。”

这里荀旸刚放下茶盏，正准备去后仓，只见林靖从门口走了进来。

“爷早起出门匆忙，这荷包忘记拿了。我给爷戴上。”林靖正要将手里的荷包，往荀旸蹀躞带上系。谁知荀旸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那个……不用了，出门前觉得碍事，就没带。”

这反常举动让林靖愣了下，他手持荷包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里面新加了几颗含香圆，太太特意让我带给爷。”

荀旸佯装咳嗽了一声，故意躲开林靖的目光：“好吧，放那桌上，我自己戴。”

怎么，还搞夫夫当众授受不亲？

不知他的爷为何这样别扭起来，林靖心内不解，不过还是照做了。

林靖进门起，荀旸就像被蜜蜂蛰了似的，坐立不安，心神不定，看天看地看空气，就是不看林靖，这故意躲避得有些明显和过头了。

屋内出现了片刻尴尬的沉默。

也许想打碎眼前的尴尬，这时的荀旸，不知从哪拿起一把扇子，呼拉哗啦扇了起来，额前头发乱飞，眼看火星子都要给扇出来了。

林靖道：“爷如果热的话，我让人准备点冰雪冷元子。”

方才还没这么热，林靖一讲话，荀旸这心里就火烧火燎起来，满脑子都是昨晚林靖的那句“如果要，什么时候都可以”，扇都扇不走。嗐！真是中了邪了！

荀旸正眼也不敢看林靖一下，只顾低头猛摇那扇。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然起身、抬脚就往外走：“不必了，我想起窑里还有些事，你们忙你们的！”

刘管家一脸懵，忙踱着小碎步跟到门前，追着荀旸的背影问道：“爷，咱不去清点后仓了吗？”

荀旸头也不回地摆摆手：“明天吧。”

见他的爷，几步就没了影子，刘管家慢慢折回来，嘀咕着：“不对呀，今天窑里清理窑灰，午后歇业半晌，爷这会子去窑里，也没什么事可做啊。”

林靖默默将荀旸落下的荷包及那把扇子收好：“估计还有其他事情，让爷去吧。”

不管多大风浪，林靖总能一脸风轻云淡地平和应对，这一点就很好，不像那位爷，做事冲动、冒冒失失。刘管家摇摇头，刚才还好好的，他也不清楚，这位爷这会子突然抽的什么疯。

抽疯不抽疯的，倒也不打紧，眼下最主要的是这20两银子的缺口。难不成真要把荀家祖宅，抵给那张员外？

接连几天，荀旸都是这样别别扭扭的，尤其林靖在场时，荀旸的行为举止就更怪了。慌慌张张、脸红心跳不说，还总找理由逃掉。众人都道是为了那20两银子没有着落，荀旸着急。

只有林靖这个屋里人清楚，他的夫君，这是心里结了坎，自己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