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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展馆内呆了三个小时，临近12点的时候，郁央和梁墨才出来。

虽然梁墨是打算“卖身”（当导游）道谢的，但是郁央的美术史储备很足，他这三个小时内没有多少发挥的余地。

两个人从穆夏看到高更，又从高更看到莫奈；聊天谈话的内容从《真正的骗子》再到《月亮六便士》。

梁墨有些惊喜——他惊喜地发现不管他说什么，对方总能不假思索地接下话。

那一瞬间梁墨仿佛明白了伯牙当初遇到钟子期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用高山流水来形容可能有些夸张，但那种感觉确实让他感到兴奋。

他有些犹豫要不要开口问对方的微信，毕竟两个人都是交换了名字，但转念一想两个人的关系也就在这展馆内有浅浅的交际——想到这里梁墨心情有些低落，但很快他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跟着郁央走出了展馆。

展馆附近就一个的公交站，因此两人出了展馆之后还一起走了一段路。

“我坐K108，你呢？”郁央用小程序查询了一下车况，正准备体等梁墨回答之后帮忙查询一下。

梁墨报了个车号，就听到郁央咦了一下，然后听到她开口问：“你也是S大的吗？”

“也？”梁墨注意到她话里的这个词，“你也是吗？”

“是啊。”郁央把查出来的车况放到他面前给他看了看，继续解释，“这条线我以前经常坐，一路上只有S大一个大学学校。”

“好巧。”

确实很巧了。

两个人不仅聊的来，还是一个学校。

抱着“总不可能更巧”的心态，梁墨试探地问：“你是美院的？”

“咦？我没说我学什么专业的吗？”

“你没说啊。”梁墨有些无奈，“我问你之后你只和我说了涡旋星系。”

“哎呀，那我好没礼貌。”郁央嘲了一下自己，“我学天体物理的。”

“物理院的啊？”

物理院和美院还挺近的。

梁墨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这个，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开始控制不住的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但随后又转移了注意力——因为车来了。

他上了车，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坐在了后门边上的窗位，他一坐下就微微侧头，就能看到窗外的少女安静地坐在长椅上低头看着手机，似乎是在回复什么人的消息，随后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抬起了头。

郁央正对上他的视线，毫不遮掩也不躲避，然后抬手挥了挥以示再见。

梁墨也跟着挥了挥手，下意识地想看手机，又想起自己没问对方的联系方式。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