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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她经历这些?
这个世界总是这么无情,能任由徐淞鸣这样的败类肆意妄为,却容不下一个真正善良美好的人。
“谢谢心善的沈君兰女士,毕竟,你的妈妈,她替我死了呢。”
“她死了!”
眼底恨意纵生,简清咬牙,心底所有的负面情绪展露,冲散了心底的迟疑。她的眼睑颤着,能察觉到又有温热涌上眼眶,像是受了提醒,一鼓作气地伸向刀柄。
然而下一秒,还未模糊的视线中,突然闯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毫无征兆地扣住她的手腕。
简清一愣。
他的力道并不大,却足以遏制她的动作。男人滚烫的掌心在短暂的停留后一路向下,柔软的指腹抚过她冰凉的手背,最终义无反顾地牵住她的手。
银色的手术刀被他一脚踢开,干脆利落,惯性地滑到了很远的地方。随着碰撞的声音,在路坎处停了下来。
简清抬眸,懵懵地看着不知何时走到眼前的纪梵。耳边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一下驱散方才孤立无援的绝望。
他的眸色很深,辨别不出喜怒哀乐,正无声地看着她。
对上纪梵的眼睛,简清眼底的凶狠顷刻间消失殆尽,转而漫上的是不确定的心虚和无助。他那么聪明,肯定能看透方才她毫不掩饰的杀意。
想到这一点,女生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慌乱地眨了眨眼睛。想要逃避,却又不甘心,倔强地盯着他:“纪梵,我……”
才起了一个头,眼泪已经随着发颤的嗓音再度掉落。
“我——”
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的话都如鲠在喉。
纪梵皱了下眉,光是听到她带着哭腔的柔软嗓音,心就像是被揪紧一样,疼得不能自已。他的剑眉拧得很紧,眉宇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妥协,将人拉进了怀里。
“没事了。”
他抱着怀里的女人,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边重复这三个字。一时间,竟叫人无法分辨,是在安慰受惊的简清,还是那个早就心慌到麻木的自己。
紧绷的神经得到松懈,积压许久的委屈和害怕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简清抱着纪梵,埋首于他的肩颈,哭得肆无忌惮。
“纪梵,我好怕。我看到婉菁姐躺在那里的时候,我真的好怕。我怕她会就此死去,怕自己会和妈妈一样,成为众矢之的凶手,百口莫辩。”
她不断抽噎,坚强在这一刻碎得一点不剩,露出了难得一见的脆弱。
“如果——”
女生的话还没说完,纪梵已经猜到了她接下去的假设,直接出声打断:“简简,你应该明白,以偏概全,是禁忌。不是所有的检察官都和梁崇正一样。”
他的眸光微闪,揽着她腰间的力道不免加重了几分,着重强调:
“至少我不是。”
简清没应,想起徐淞鸣先前说的话,想起几分钟前那个危险的想法。她紧紧攥住纪梵的衣襟,哑声坦白:“对不起,纪梵。”
“我真的,很想杀了他。”
她靠着他,曾经的骄傲和底气在这一刻溃不成军。似是愧疚自己无知的想法和举动,她的话语带着明显的歉意:“我没有想那么多以后,我只是想杀了他!”
纪梵摸了摸她的脑袋,英俊的脸上未见半分生气:“简简,我明白你的恨,也理解你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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