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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看着安赫尔的样子,储斐那些话便卡在喉咙间说不出来。
“安赫尔,对不起,原谅我刚刚的失言。”
她叹了口气,说道。
送朝轻尘离开,储斐还是有些不放心。“你每天都要给我打电话,有些危险的事情就不要做,危险的舞蹈动作也不要做。”
朝轻尘笑了笑,只觉得爱人突然这么粘人,这种感觉可真不错!
在人来人往的机场里,朝轻尘飞快地亲了亲储斐的红唇,“知道了。”
看着朝轻尘进来安检,储斐的心中还是有些不安,已知朝轻尘不会有生命安全,并知上辈子朝轻尘武打动作都很流畅,那未知的到底是什么事情会导致她放弃芭蕾舞而进入演艺圈?
储斐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突然想起了朝轻尘的那只缅因猫,那只猫眼炯炯有神的大猫咪,她连忙给朝轻尘发信息——卷卷绝育做了吗?没做还是尽早做,我等会给它买个具有定位系统的项圈,一定带上别走丢了,猫咪反正也不需要溜,还是让卷卷安心呆着家里,要不我给它买个猫咪爬上爬下的那种架子?
储斐把猫咪会翘辫子的可能性都想了一遍,发给了朝轻尘。
朝轻尘正准备登机着,看到这一大串的消息,忍不住笑出声来,回道——怎么了?这是?
——没事,早就想说的,猫咪还是很脆弱的,要我们人类好好保护。
——嗯,你放心,卷卷是我爸妈的命根子,家庭地位直接高于我,我爸妈会照顾好它的。
储斐送了朝轻尘,便回到了安赫尔的家。
艾玛的葬礼已经结束,其实也没什么储斐可以帮的上忙的地方。
安赫尔的状态好了一些,只是看见艾玛的一些东西就会哭,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更不用说上了大学后就一直合租在这里,这一间房子的每一处几乎都有关于他们的回忆。
安赫尔一看见这东西,一想起那些往事,便会哭。
储斐回来的时候,便听见一阵压抑的哭声从门内传来,她停下开门的动作,退了三步坐在马路牙子上,给自己这个朋友保留一些体面。
隔壁的门打开,邻居老人朝着她招招手,吐出她唯一会的英语,“hi。”
这个斗牛国的老太太也不说话,只是让储斐坐下,然后给她上了一杯茶,之后她自己便坐在一个摇椅上,半耷拉着眼睛,像是陷入了睡梦中。
储斐喝了口茶,觉得有些甜,她没什么事干,便抬头打量了一下这个友善的老太太的房子。
正看见墙上挂着许多照片,那些照片中的人物都是两个女生,从黑白到彩色,像是跨越了半个世纪。
两个女生紧紧挨着,从明媚的青春时期到知性优雅的中年、再到白发夹杂的中老年,最后一张彩色照片中,两个人看上去已经六十多岁了,一个躺在病床上带着氧气罩,另一个就坐在床头,两个人的眼角都带着泪,却向着镜头伸出手,有些苍老的手上都带在一枚素戒。
储斐仰头看着,便突然听到老人用斗牛国语说道:“那是我的爱人,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呆到6月底,那个时候,这个国家会有狂欢周,每一条街道上都会被插上彩虹旗。”
这个时候语言的隔阂便又出现了,储斐听不懂老人的话。
老人也想到双方语言不通,她笑了笑,对着储斐招了招手,吐出“hi”。
储斐也朝着她笑了笑,招招手,“hi。”然后用刚刚学的斗牛国语言说了发音并不标准的“谢谢”二字。
储斐坐了坐,便告辞了,等储斐走后。
这个斗牛国的老人家还是躺在躺椅上,像是假寐,只是嘴中喃喃自语,“我们那个时候怎么会想到,会有现在这样的日子呢,我和你认识那年,还在伏朗政府统治下,法律上写着同性恋是犯罪,被发现是要被关进集中营接受虐待,你问我怕不怕,我当时就说你不怕,我就不怕我们是多么小心翼翼地挨过那段时间啊,不敢见面,在街上遇见都不敢多看对方一眼我不怕我被关进去,可我怕你被关进去啊,我知道你也是这么想的政府说要拯救和治愈我们这些同性恋患者,其实就是折磨”
“终于,我们熬到了伏朗的死亡,过了一段还算好的日子如果你还在该有多好呢。”
“你可以看到完全不一样的国家,完全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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