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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 63 章（第2页）

秋风从湖面吹过，吹动了残破的荷花，摇曳……

“这种必然是怎么导出的呢？我们总要实验一下吧，伟人不都说了嘛，实践才出真知。”朝轻尘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冷静，“不试试，我怎么就知道我跳不了grandjete或者attitude。”

储斐愣了愣，她放开朝轻尘，选择直视爱人的眼眸，“你的意思是”

“试试。”

朝轻尘很理智，她并没有被这个坏消息打到，眼眸里跳动着的都是不服。

储斐心思翻转，却有一些踌躇不定，“可万一是真的，又受伤了怎么办？我不想再看你受伤了。”

“阿斐，”朝轻尘唤着，“如果不能成为职业舞者，那受伤又有什么关系？何况，你总不能就让我这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放弃芭蕾舞，这是我追了十几年的梦啊……如果一定要放弃，我也要是自己去试过，真的没有办法再跳舞，只有这个客观的现实才能让我放弃，才会让我就算放弃也不会后悔……”

朝轻尘比朝妈妈和储斐想得更坚强，而她的话也足够让储斐动容。

储斐与她十指相扣，传递给她更多的支持，“好，我来安排，我们试一试。你说得对，没有人能决定你的未来，只有你自己可以。没有人可以断言你的梦想，只有你自己可以”

这件事情，储斐没有立刻告诉朝妈妈，等她们回到家，朝妈妈显然已经和朝爸爸谈过了，朝爸爸的眼圈红着，害怕被朝轻尘看到躲进了洗手间。

朝妈妈看了眼朝轻尘，过来抱了抱她的女儿，“轻尘，你很坚强，妈妈为你高兴，人生就是这样的，可只要我们自己不被打败，这根脊柱没有向命运低头，我们都不算输，也绝不丢脸。”

朝轻尘回抱住朝妈妈，坚定地说道：“我知道。”

她的眼眸中有火光跳动，她不算输，还不到输的时候，不到黄河不死心，她现在并不服输。

第二天的早上，储斐带着朝轻尘出门，一向坚决反对二人独处的朝妈妈却只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她们。

当门关上时，朝妈妈与储斐交换的那个眼神中，带着嘱托。

朝爸爸从房间中出来，听到几声压抑的哭泣，再看向客厅，那沙发上，自己的妻子正蜷缩着哭泣。

自从朝妈妈在事业上越发如鱼得水，已经很少有这种强大的情绪波动，她企图把职业上的理智延续到生活中，也一直是这个家的支撑者，现在，这个坚强的女人扑在沙发上，鸣噎着像是一只雏鸟。

朝爸爸上前蹲在朝妈妈面前，把她拥入怀，“遇见任何问题，你总是习惯性自己去对抗，等到结尾了才会告知我，你可以相信我的，我会永远和你一起面对。”

朝妈妈终于在丈夫的怀抱中放声大哭，很多复杂的情绪涌在她的心头，她知道储斐要带自己的女儿去干嘛，她渴望奇迹，又害怕面对结果，她心疼自己的女儿，更害怕面对无法再跳舞的朝轻尘，因为她看到的人太多，看到的纠纷太多，更明白，有一些人活着就是为了什么东西，一旦失去，就像是硬生生与过去割裂。

朝轻尘的未来在哪啊？在无奈中学会接受平庸的自己嘛？朝妈妈害怕啊，她害怕啊

朝轻尘带走了那双她从大理带来的足尖鞋，储斐找的舞室已经打起了空调，气温适宜。

储斐看着朝轻尘那么细致的热身，才换上了那双白色的足尖鞋。

朝轻尘纤长的手指一点点绑紧绑带，白色的足尖鞋与她白皙的皮肤交相辉映，像是天上的云朵。

终于，她站起了身。

接着，又是漫长的热身和把杆基本功联系。

储斐很有耐心地站在距离朝轻尘不远的地方，目光灼热看着她，与朝妈妈一样，储斐同样紧张，甚至感觉紧张到害怕。

朝轻尘准备跳《被封印的神女》，她在洛斯芭蕾舞比赛上表演过的古典芭蕾变奏选段，这第二幕的片段中，接连糅合着几个难度系数高的动作。

她曾在舞台上，把这些难度高的动作做到媲美绝佳的水准，在那一刻，她的姿态就如同高高在上的神女，她的每一寸肌肉都使用的恰到好处，就像是她不是在跳芭蕾舞，而她本身就是芭蕾舞艺术。

这支舞帮她拿到了洛斯国际芭蕾舞比赛的最高荣誉，将职业舞者的入门卷送到她的面前，如果没有这次高空坠物的意外，她将去到圣德堡进修芭蕾舞，并参加各大芭蕾舞团的面试，或在各大舞台上表演，在积累经验的同时把自己结结实实送上职业舞者的道路。

她本那么靠近自己的梦想！她本那么不凡，那么如同天赋奇迹！

储斐看着朝轻尘随着音乐开始起舞，刚开始便有些不稳，可她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随着音乐的逐渐强烈，鼓点像是激流变得湍急，朝轻尘先并不是那么流畅地完成了一个大劈叉，她的双脚笔直，脚背绷起，后腿尽量往后延伸，股四头肌发力微微隆起，前脚微微点地，足尖鞋之下，就像是漂亮的艺术品，而她整个人往后到，双手向后打开，胸部到腹部的弧线美得如同彩虹。

可储斐看到这个动作，却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她紧张地看向朝轻尘向后屈的腰背，直到看到朝轻尘顺利起身，才松了口气。

不是绝对的！真的不是绝对的！这一瞬间，储斐的心头又涌起了希望，医生说的话也并不绝对。

音乐还在流淌，朝轻尘的脸上没有任何轻松，她抿了抿唇，在轻轻跳跃几个动作后，她的腿微微屈膝，随即左腿的足尖鞋点在了地面上，她以足尖站立，而右腿抬起，张开双臂，身体就像是一个被抽打的陀螺开始旋转。

这是芭蕾舞中的脚尖旋转，美得像是盛开的花朵。

可在马上要结束的第一圈，朝轻尘突然失去平衡，脚一弯，整个人就像是折翅的仙鹤扑腾倒在地上。

储斐下意识就扑过去抱住她，却还是来不及，朝轻尘重重地侧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