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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好端端得斜卧眼前,雪若心底莫名一阵失落,斩月果真活着!可他竟真的活着了……那她对天发的那个叫他永生不钟情于自己的毒誓,岂不是……
她被老天爷坑了!
“奸夫”药奴端坐在斩月榻前,手里拿着药杵和药罐,那黄金金的面具下,娇唇正大咧咧地用笑容讥讽雪若。
榻间摆着各类医疗器具,整齐有序。
“犯罪啊犯罪啊!”药奴讥讽地摇摇头,继续捣鼓手中的药材,那不知名的药被药杵捣得流浆,唧唧咕咕,唧唧咕咕……
雪若的头……
“对了,你刚才说放开什么男人,让你来,来干什么?”药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故意揭她丑事。
“我……”雪若眼明手欢接过药奴手中药杵和药罐,嘴上假笑道“我说让我来……捣药!哈哈哈哈”
这贱人捣个药竟捣出靡靡之音,害得雪若脸红脖子粗,臆想连篇,还在独孤斩月面前出丑,雪若拿着药杵使劲地捣起来,药汁伴着腥味乱溅。
“大笨蛋,你慢点,我的宝贝都叫你捣坏了。”药奴收起戏谑的表情,伸手过来夺药,雪若早料准他有此举,朝反方向躲闪,避开他的袭击。
随后又狠狠捣动药汁,石头丢用在湖水中一般哗哗作响,叫它再唧唧咕咕地响!
“雪若就给他吧!”独孤斩月在一旁软弱无力地劝道,可能体力不支,又软软瘫倒在枕头上,迷迷糊糊欲要再睡。
“给你!”雪若将药罐一抛,药奴连忙像抱他心爱的女人似的,紧紧接抱入怀,私底下用眼神捅雪若几刀。
她可懒得和贱人一般见识,雪若低垂着眼睫,挪至独孤斩月身侧,将丝被举起要为他盖上。“夜里风凉,你大病初愈,当心受寒。”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雪若尽量把头降低,贼眼难得规矩不敢看他,心里小鹿乱撞。
独孤斩月似乎有些意识,在她要给他盖上丝被时,一把抓住雪若的右腕,翻过要看,雪若心中大吃一惊,估计有人已经告诉他一切,谁料视线对接上他的眼眸,那迷梦的中的眼湖,划过一纹水波,太轻,太浅,以至于雪若都怀疑自己眼睛发花。
他心底是在心痛吗?不是吗?是吗?
独孤斩月拇指在那丑陋的疤痕上温柔一摸,雪若的身子随之一顿,他如梦语喃呢道“权当欠妹妹的。”
雪若登时心尖微酸,连眼睛也不争气地酸了起来。
欠她的?欠她的?这等诛心的话他怎说出口来?她怎么又是他妹妹了?
雪若以为他舍命护她之后会有星点不一样,可是她又是他妹妹了……
再次对上他的眼睛,这次是雪若主动想要一探究竟,他倒底是真晕,还是假晕,怎么他意识迷糊,也跟清醒时无异,都要把她排挤的远远的。
想来难道她几乎割断的手筋,就是为了让他觉得欠她吗?雪若当时只是想着大不了废只手,他就能活……她只要他活……
也许他发现雪若紧紧盯他的眸子,也许浑然未觉,独孤斩月的眼中立即浮现一层云霭,连先前的湖也看不真切了。
他疲乏了,还是不想叫自己看见他的真情实感?雪若捏着被角的指间因为太过用力,而变得冰凉渗骨。
罢了罢了,只消他活着,她不是只求他活着吗?她还想怎样呢?
雪若忍着心尖的酸涩,因勉强笑道“斩月糊涂了,此刻你躺着我站着,是我亏欠你的才是。”
他手捏的不紧,雪若轻松将手收回,她的视线也一并收回,干脆不要看他,免得只她一人心伤。
无意间再扫过他的胸膛,光滑一片,耀眼无暇。
伤呢?雪若难以置信再瞧到,独孤斩月胸前干干净净,完璧无暇,何处有受伤的痕迹,唯独胸口正中央大概有个模模糊糊的金色“结”字暗影,莲子一般大小,不细看根本看不分明。
莫不是自己记错了?雪若分明记得那柄巨刀横穿他的胸膛,莫非是四破利用她的血,将独孤斩月的创口修复痊愈,可疤痕总该留下一些,墨轩不就留下了终身不灭的痕迹吗?
雪若不自觉地伸出手去要摸一摸,为什么就没有疤痕……
独孤斩月朦胧一躲,低吟道“别摸我……”
药奴适时再捣起药草汁来。
唧唧咕咕……唧唧咕咕……
雪若真是要疯了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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