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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回京（第2页）

……

威宁府距京城不远，行了十余日，已是到了。

“工部侍郎冯大人回京，闲杂人等速速闪开！”随从高声喊道。

“是冯恶虎！快回家吧！”

听着百姓给自己的绰号，冯枚哭笑不得：前身是有多不得人心啊？！

“陆辑恭迎老爷回府！”一个显得较为年轻的声音传来。

冯枚挑来了窗帘，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神采奕奕的年轻人正拱手站在车旁。

陆辑，自己的亲随。

冯枚揉了揉眉头，说道：“先回府吧。”

在城东的一条深巷中。

这巷子有个诨名，叫“大官巷”，意为在这条巷子里行走的都是大官。究其原因，乃是因为当朝首辅徐镜空的府邸就处于巷子深处。

徐镜空酷爱绘画，但他从不收藏名家之作，因为他自己便是天下公认的“画圣”。

眼下，这个看似连站直都费力的老人正立于桌案后，手握毛笔，在宣纸上绘着一头威风凛凛的吊睛白额虎。

这虎正踱着步，双目杀机毕露，身体下俯，仿佛立刻就要腾跃而起。

“老爷，应天知府胡崖过府，眼下正于前厅等候。”管家童伯恭敬地说道。

徐镜空仿佛根本没有听见一般，接着完成自己的画作。

待徐镜空将属于自己的印章扣上，方才朗声说道：“让他进来。”不过多时，应天知府胡崖拱着手，一脸敬畏地走入。

胡崖清楚地知道，自己眼前这个年近七旬的老人掌握着多么强大的力量，完全足以将反对它的敌人彻底撕碎。

“下官胡崖，见过徐阁老。”胡崖恭敬地躬身行礼道。

徐镜空头都没抬，只是在欣赏自己的画作。

“下官胡崖，见过徐阁老。”胡崖绷着脸，再次说道。徐镜空这才抬起头来，脸上皱纹虽多，却依然容光焕发。他看着胡崖，微笑道：“是断山啊，起来吧。”

胡崖拱着手，上前趋行几步方才低声说道：“阁老，冯散秋回京了。”徐镜空闻言毫无惊讶之色，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断山，你上次过府是什么时候了？”胡崖闻言抿着嘴思索了一阵，这才开口道：“回禀阁老，是去年端午。”

徐镜空捧起一盏茶，笑问道：“有这么久了？”胡崖不知徐镜空何意，也不敢回应。

徐镜空眯着眼瞧了胡崖良久，方才开口道：“罢了，你且去吧。”胡崖如蒙大赦，随即起身告辞。

徐镜空放下茶盏，望向窗外，他手中的笔落在了宣纸上，墨汁随即漫泛开来。

……

……

“老爷，到家了！”外面传来了陆辑的声音。冯枚起身下车，他随即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宅子也太过奢华了吧？从府门外望去，远处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自府门走入，两旁的抄手游廊直插府邸深处。树木山石、重重檐顶更显府邸奢华。

“这……这……”冯枚有些凌乱。

陆辑当先走入，高声喊道：“老爷回府！迎！”随即，陆辑回身请冯枚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