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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第1页）

口，弯下腰，刚在水盆中洗了两把脸，正拿起手巾擦脸，又听到他温吞的声音。

“去叫小厨房下两碗芝麻馅儿的汤圆来。”

话落，秦芸闪着水光的小脸蓦地浮现一抹奇异的绯色，胡乱地揩了揩脸，忿忿地将手巾丢向鎏金水盆。

哼，这话定是他故意说给她听的！

一旁伺候的宫人不明所以，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唯唯诺诺地道：“姑娘，消消气儿。”

萧瑾川听到动静，斜斜地望了一眼秦芸冶丽的背影，脑中已经能想象出她气急的可爱模样，不禁心下一阵惬意，就像是含了一片蜜桃干，回味无穷。

两人洗漱完毕，富贵就领着服侍梳洗的宫人们退出了寝殿。俄而，又领着程家母女进入了内寝。

程家姨母走在富贵的右前侧，身着深青褙子，云纹霞帔，鈒金坠子，红粉染眉，一片红花钿贴在额心，雍容华贵，是京城命妇圈子里的弄潮儿。

她莲步行至榻前，一双凤眼刚瞧见太子的病容，就立刻变得水盈盈的。

“妾身拜见太子殿下。”福身的刹那，已有了哽咽之音。

同样盛装打扮的程婉莹自进门，一双凤眼就死命瞪着站在寝榻边的秦芸，妒火中烧，忍不住肚里大骂：太子表哥定是受了秦芸这个小贱人的挑唆，才会狠心将自己踹下嘉晏池。

程家姨母见女儿还傻愣着，眉尖一蹙，不悦地掸了一记女儿垂在身侧的右手。

程婉莹随即反应过来，幽怨地收回视线，垂眸行礼：“婉莹见过太子表哥。”

萧瑾川眸色淡淡地打量着程家母女，握拳掩唇，轻咳了一声，沙哑道：“姨母，表妹，不必多礼。富贵，赐座。”

程家姨母与程婉莹谢过了恩后，便在富贵搬来的绣墩上落座。

染着鲜艳蔻丹的玉手从络子中抽出菱纱帕子，轻按了下湿润的眼角，程家姨母佯装不经意地拐了一眼秦芸，装出特别诧异的模样，惊问：“秦小姐，你怎地在东宫？听闻秦夫人正到处寻你呢。”

第27章朝臣上奏，废黜太子

听程家姨母提及母亲，秦芸清润的杏眸霎时暴露出一丝怯软，面露惊慌。特别是想到正在归京的哥哥秦风，心里更添几分忌惮。

她没有程家姨母混迹京城命妇圈的那份心机与城府，能够做到谎言被拆穿时，面不改色，心不跳。论起来，她就是个傻姑娘，也就有些小聪明。

瘦削的双肩耷拉下来，她正要说个蹩脚的借口，搪塞过去，却被一旁的男人打断。

“姨母莫要听信流言，是孤派人去将军府接芸芸来东宫的，秦夫人也是知晓此事的，又怎会到处去寻芸芸？”平和的声音透着一股坚定。

秦芸突然怔住，杏眼染上了一层疑雾，不懂太子为何要这样说。

转眸对上程家姨母充满疑忌的眼神，她只能抿抿唇，讪讪一笑。

萧瑾川瞥见秦芸的笑，又故意重重咳了几声，声音沙哑地补充道：“选妃宴的那一面之缘后，孤就对芸芸十分欢喜。想着，既是定下了婚约，见见面也无妨。”

秦芸听罢，错愕地回眸，又见他缩着肩咳嗽，面色萎靡，全没了方才在榻上捉弄自己的狡狯，一时之间竟拿捏不准他的病是真是假。

说他是真病吧，可那太医说是浸了冷浴所致；说他是假病吧，又咳得这般厉害，委实叫听了的人心惊。

疑惑间，却见他微微仰起了头，叹了一声，神情极为无奈又可怜。

“这han病自孤出生之日起就跟着孤了，孤怕是…”

秦芸微微一愣，心中暗暗纳罕，这han病原是太子自出生起就有的，那他明知落水会加重病情，为何还要在选妃宴上奋不顾身地救她？

秦芸困惑之际，程家姨母也不负所望，啜泣出声，簪着金步摇的头愈发垂了下去。

“唉，终究是孤太自私了。”

听外甥说得伤情，程家姨母心中酸楚更是难以自抑，捻着帕子，按在眼角。

她的亲姐姐，先皇后程笙笙，与当今陛下年少相恋，风光嫁入皇宫。可惜天性单纯，为后宫争宠所害，在孕期就中了han毒，生下唯一的儿子后，不久就撒手归天了。

程家只有两个女儿，府中长辈见姐姐纵有泼天富贵，却无命消受，便将她留在了府中，招了赘婿，生下了一儿一女。

儿子青云才貌俱全，女儿婉莹天生丽质，可无奈丈夫李伯棠不过是个四品官员，生性疏懒，当不了顶梁柱，也撑不起程家的门楣。

先皇后薨逝后，程家能够依靠的也就只有眼前这个外甥了。

眼瞅着这座靠山行将倾塌，程家姨母哽咽道：“殿下欢喜秦家小姐，那是秦家小姐的福气，万万不可有自责之意。秦小姐，你说是吧？”

“啊？”秦芸被程家姨母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懵了。

“啊什么啊？真当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程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