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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容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正要说时,祠堂里却传出谢云宴的惊呼声:“阿沅!”
两人一愣,连忙抬步跑过去。
只见苏锦沅不知何时晕倒在地,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谢云宴打横抱起她:“快,回宫!”
半个时辰后,长乐宫。
沈太医从内殿走出,对焦急不堪的谢云宴道:“皇上,苏姑娘身子并没有什么大碍。之所以会昏迷,可能是回想起了一些记忆,与那秘术相冲导致的。”
听到苏锦沅无碍,谢云宴松了口气,又问:“那解除秘术的解药呢,还没做出来?”
沈太医顿了顿,递上了解药:“皇上,这药是做好了,但是……”
“但是什么?”谢云宴眉心一紧。
裴容走上前:“但是这解药只有五成的几率治好阿沅,另外五成……会让她丧命。”
闻言,谢云宴四肢一瞬僵硬:“你此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这颗解药一旦给阿沅服下,要么她恢复如初,要么她再也不会醒来——生死由命!”
裴容一字一句,像一颗颗钉子钉在了谢云宴的心里。
他看了眼裴容,又看了眼沈太医,忽地抬手将那颗解药给挥了出去。
“生死由命?这叫什么解药!朕不管,你们再给朕去找,一定有能让她活着恢复记忆的解药!”
沈太医俯下身子,一言不发。
裴容上前拦住谢云宴:“阿宴,所有人都尽力了,这是唯一的解药。”
谢云宴双眼血红:“所以,你们便要我来决定她的生死?”
“这是解药吗?这是赌她的命够不够硬!赌她吃下之后到底是能活还是能死!活下来自然皆大欢喜,可若是死了呢?裴容,若是她死了,你叫我怎么办?!”
裴容眼底划过一抹痛意:“阿宴,没人要逼你作出这个决定,我们只是想要你知晓,这解药是恢复阿沅记忆的唯一机会,但也会让她丧命于此。”
“我不会给她吃的。”谢云宴声音微颤,“我……我承受不了再一次失去她的痛苦,就让她这样一直仇恨我吧。”
说完,他拂了袖,抬步便向外走去。
一片寂静中,殿内却突然响起苏锦沅淡漠的声音。
“我的命,不是应该由我来决定吗?”
谢云宴脚步一顿,转回身看去,只见苏锦沅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坐在床榻边看着几人。
方才的话,她似乎都听到了。
谢云宴皱起眉,语气严厉:“你的命?你的命就是为了死去的谢山而恨着我,此后这皇宫你出入自由,随时都可以来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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