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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3 章（第1页）

前也是在这样一个晚上，他和阮清言吃着夜宵，听着落日飞车的《我是一只鱼》，他问她：“如果喜欢一个人，一直没有在一起，会放弃吗？”阮清言答“会”，因为在她的逻辑里，没在一起的两人根本不是真心喜欢，那就放弃。

当初以为阮清言回渝州，林朔留首城，他们便散了，如今林朔独自一人来到渝州，放下家业不顾，晚上像个门神一样守在阮清言的公司楼下，令顾凡超又恨又好笑。

她很动心吧，顾凡超想。

两人胡乱扯了些别的，桌上的菜所剩无几，眼看就该各回各家了，顾凡超知道没用，还是听到自己说：“林朔，离开阮清言，什么条件我都满足你。你不是想创业吗？我虽然没有签‘豪门’球队，但赚的钱也不少，如果你想……”

林朔站起身，结了账，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顾凡超久久待在原地，头越埋越低，一会儿沉沉地笑，一会儿像在低低地哭，最后有人看着他平静地离开了，带着招牌式的大男孩微笑。

周一上班这天，公司气氛有些吊诡，阮清言盯着电脑，有些坐立不安。主管看了她一眼，她只好把注意力放到面前烦人的报表上。

隔了十来分钟，阮清言听到别的办公室有些嘈杂，便拿起杯子佯装出去接水，顺道路过别的部门一探究竟。刚走到门口，她便看见小优在收拾东西，几个人围着她低低地说着什么。

小优离职了？

阮清言快步走上去着急地问：“小优，怎么了啊？好好的怎么突然要走？”

小优有些疲倦，想和阮清言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最终道：“没什么，是我自己职业规划的问题。清言，你别担心啦！”

阮清言一路将小优送出公司大楼，上班以来，她心里总有些隐隐的不安，直到今天这种不安感集中爆发出来，令她难以忍受。她抓着小优的手问：“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你离职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小优，你受了委屈就告诉我，我帮你出头！”

小优有点儿被吓到，又很感动。她望着阮清言，氷小心地把她拉到一边：“清言，关于公司……你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

阮清言怔住，摇头。

小优：“公司生产的疫苗不合格。”

说完，小优便快速离开，钻进了出租车里。阮清言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主管打电话来，才转身回去。

接下来的一天，阮清言都如行尸走ròu。疫苗不合格，公司竟然能将不合格的疫苗顺利上市并占据大部分市场？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疫苗关系无数人的生命健康安全，父亲竟然在这上面动手脚，阮清言感到震惊、愤怒、失望、不解。她想：是不是小优搞错了？证据呢？证据在哪儿？

这天之后，阮清言在父母面前竭力维持着平时的模样，可一些细节还是让人感觉她像变了个人。她更加不会看阮守信的眼睛，父亲一和她说话，她比平时更为紧张，浑身的细胞都沸腾着，犹如进行一场战斗。

她在暗中收集证据，本以为很难，其实比想象中简单。她以自己的身份加了公司里生产线上的工作人员的微信，再以了解公司生产流程和产品的借口进到了生产线参观，偷拍了生产流程，拿走了产品。为了检验产品是否合格，她通过林朔动用了宠物医院的副院长在医疗系统的关系。结果出来之后，她感觉公司的那栋楼很可笑、很可怕，像个太阳下堂皇的梦魇。

林朔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她一个人。他没去问她怎么办，只是安静地守着她，像往常一样。

阮清言照样每天上班，在原有的煎熬上每天又多了无以复加的煎熬。终于在一天加班之后，她敲开父亲书房的门，摊了牌。

昏暗的灯光下，烟雾缭绕，阮守信摘下眼镜，开口有股腐败死亡的气息：“清言，你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不要操心爸爸。”

阮清言含着泪乞求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停下吧，爸。”

阮守信揉揉干瘦起皱的眉心，无力地冷笑了一下，转而厉声道：“不关你的事，去睡觉！”

阮清言久久站立在父亲的书房里，绝望地凝视着父亲继续工作的背影，她知道，她改变不了阮守信，一切都是徒劳的。

她去找温芳，温芳摆弄着院子里的花草，一副清醒又迷糊的表情。

温芳柔和地笑了笑：“清言，听你爸的，你要相信你爸，一定是搞错了。”

最熟悉的家人竟然陌生得可怕，阮清言感到无法言喻的无力和愤怒，死寂的外表下，她像座快失控的火山。

她不去上班了，带着行李和狗跑到林朔家，先前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