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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第1页）

，永远活在真实的当下。至于未来怎样，管他呢？谁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会先来，当下能多快乐便一秒也不含糊。

毒日头炙烤下，苏莉这棵被晒得蔫了吧唧的小白杨歪头往下倒去。

“报告，有仙女要晕了。”宋悄悄化身人间唢呐，哇哇叫了起来，“姐妹顶住。”

她这一声尖叫成功引起白教官的注意。“再坚持一下。”白教官小跑到她们面前，命令道。大概是在军营里待久了，他对男女已无性别概念，怜香惜玉这四个字完全不存在于他的字典里，“这才哪儿到哪儿，坚持就会胜利。”

宋悄悄一口鲜血差点吐出来。她之前还在疑惑，这么俊一个小伙，怎么没对象？这一下，她完全懂了，没有哪个女孩愿意一直踢一块铁板。

“好。”苏莉恹恹答完，然后一头栽了下去。

宋悄悄手疾眼快，一把抱住她，还没等教官继续上演精神胜利法，蹲下来，众目睽睽之下，上演一出“从教官眼皮底下背起苏莉疯狂往医务室暴走”的戏码，那壮举无异于新婚宴上拐跑新娘。

莫说教官，311班上众人均怔在原地，眼巴巴看着宋悄悄背着苏莉暴走了一公里。宋悄悄身形并不娇小，初三暑假蹿个子，一个暑假长了五厘米，已达一米五八，苏莉高她半脑袋，妥妥一米七。宋悄悄背着苏莉，说是背，更像是拖拽，苏莉的腿落下好长一截在水泥地上摩擦。

背后围观全场的人暗暗感叹——这个妹妹，又虎又刚。

彭雷刚从东北回来，水土不服，昨天闹肚子，正在医务室打吊水。远远看见宋悄悄背着苏莉，拔下针头，蹿了出去。

“咋了嘛？”他扶住苏莉的单只手臂，“我这前脚刚进来，女神后脚跟上。”

“无妨。”苏莉蓄了力，嘴唇发白，“中了夏天的毒。”

医生早见怪不怪，拿了支藿香正气水。苏莉皱着眉喝完，休息了一会儿，跟着宋悄悄重回班里。

正值休息时间，众人站在梧桐树下乘凉，不少女生围着白教官说话，脸像鹌鹑似，红红的。

“宋悄悄，我敬你是条汉子。”葛鸣见两人来了，耷拉着的眼皮子微抬，“这身膘果然不是白长的。”

宋悄悄叹了口气：“大哥，我今儿不想骂人，所以我不骂你。”她斜靠在树干光滑的老梧桐下，树影婆娑，落下斑驳黑影。

有风刮来，焦黄通红相混合的树叶，自在风中飘零。宋悄悄怔怔地看着远方，唏嘘道：“唉，还没开学我就想毕业了！”

葛鸣没搭话，宋悄悄侧过脑袋，阳光洒下一小片碎金光芒，映亮葛鸣的侧脸。他斜倚着树，双眼微闭，眸底的冷色顿消，发尾顽皮微翘，像个易碎的瓷白娃娃。

宋悄悄仔细观瞧，儿时的葛鸣脸颊有ròu，说话带笑，言语温软，像邻家哥哥。而今，几年不见，他面部已长开，有种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青涩感，不笑时，心里藏着满腹心事，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一笑起来，嘴角有淡淡的小梨涡。

宋悄悄回想着往事，除了吃猪ròu那次，很久没见他笑了。他不说话总比说话讨喜，这张脸的面部观赏价值颇高，如果不是他嘴巴那么毒，一定有不少女孩子前仆后继。

不过他嘴巴这么毒，心里一定很苦吧？

这么一想，宋悄悄有点同情起他来。

这圣母心，也不知道从何而来，宋悄悄摇摇头，努力让自己心狠起来。

下午的齐步走训练简直要了宋悄悄的命，她打娘胎里生出来，手脚就不太协调，小时候课间操是她的噩梦，那时候个子矮小的她站在第一排，没有参考物，疯狂划水，老师们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上午站军姿，宋悄悄自我麻痹，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念道：我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熬一熬就过去了。

下午齐步走，宋悄悄试图跟上集体节奏，均以失败告终，要么快一步要么慢两步。她心急如焚，可有些事并不是着急就能变好，情况恰恰相反，心里越急，情况越糟。

“你，出列。”白教官满脸严肃，“其他人，听我命令，立正。”

宋悄悄正寻思是哪个倒霉蛋这么惨要单独出列，结果“吃瓜”吃自己身上，这个倒霉蛋就是她自己。轰的一声，她清晰地听到梦碎的声音。

“齐步走，一二一。”白教官喊着口号，宋悄悄左右脚都有自己的想法，完全不受大脑支配，走两步顺拐一下。

人群中似点了个炮仗，笑声噼里啪啦炸得到处都是。

葛鸣扶额。

“错了，全错了，你出脚的顺序完全反的。”白教官一激动，音调拔高八度，“你给我走一百个来回。其他人笑屁，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