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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第1页）

人认识我。”她的黑历史一多，她也就无所谓了，越发没皮没脸起来。

宋悄悄唱完歌，班上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白教官例行教唱《军中绿花》，他教唱歌比教军训动作认真多了。大概没怎么教过歌，他像个小学生，提前打印好歌词，然后挨个发一份。他自己唱一句，其他人跟着唱一句。军歌大多旋律雷同，没什么难度。

他长得眉清目秀一个帅小伙，一唱起歌来，像牛拉磨似的，用一股蛮力在唱，白天暴晒在太阳底下，一滴汗未出的他一首歌唱完，满头大汗。

昏黄灯光下，宋悄悄刚想张嘴跟着唱，葛鸣轻拍了她一下。她侧头一看，葛鸣骨节分明的食指竖于嘴前，比画了个“嘘”的手势。

这是让她闭嘴的意思，宋悄悄气鼓鼓地噘着嘴，无比气闷。他瞧不起谁呢？不让她唱她叛逆心一起，偏要去唱，还是走心跟唱那种。

“han风飘飘落叶。”白教官起了个腔。

“han风飘飘落叶。”宋悄悄哇哇叫着，没腔没调。葛鸣扶额，一副“求放过”的表情，苏莉笑得七歪八扭，引得不少人频频回头，明面上是在看宋悄悄，实则偷偷看苏莉。

事实上，长得好看的人就像金子，在哪里都发出让人移不开眼睛的光芒。军训还没到两天，午休的时候，别班好几个陌生男同学或明或暗地打量苏莉，甚至于还有一个男同学，直接送来一堆零食塞她桌上，这个风一样的男子塞完就跑，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更不用说，小卖部、食堂、楼道偶遇，递小字条这些小把戏。苏莉有着其他好看的女生不常有的觉悟，是个明白人，好看且通透，有人递情书，她礼貌回绝；别人送零食，她买更多退回去。她的人生原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就算有，吃了也会发胖。

散操后，班上人早溜个没影。宋悄悄让苏莉先走，她跑去食堂吃了两个馒头，然后跑回操场旁的梧桐树底下，颅内回忆着白教官白天讲过的齐步走的要领。

先迈左腿和伸出右手，然后踢右腿再伸左手。理论上她已完全掌握透，行动上手和脚却有自己的想法，自我折磨了约莫半小时，情况并没有任何长进，她干脆趁着没人，打起太极拳来。

踢正步她没什么天赋，太极拳她从小跟隔壁爷爷练习，烂熟于心。

“优秀。”她打得正起劲，大树底下，掌声响起。葛鸣冷不防出现在灯火阑珊处，他刚洗了头，湿漉漉的头发上缀着透明的水晶球，柔灯下的俊脸晕染了一层平常难见的暖色。梧桐树叶飘落了一地，晚风柔柔吹起，这是个星星洒满天际的夜。

宋悄悄慌忙收回手，失措地发问：“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盯猪。”葛鸣双手插于口袋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你刚才是在……搓麻将吗？”

“猪，你说谁呢？”宋悄悄来了火气，小碎步跑了过去，指向树荫深处某个地方，“寝室门在那儿。”

她这是赶他走的意思。

“宋悄悄，你看我。”葛鸣见宋悄悄有点生气了，一改刚才的嬉皮笑脸模样，认真地昂头在路灯下踢起正步来。他长手长脚，做出来的动作标准又规范，迈出的脚步丝毫不拖泥带水。

这人嘴虽毒，实力还是杠杠的。宋悄悄站一旁，止不住地鼓起掌来。

葛鸣走了个来回，回到原点收住脚，黑眼珠滴溜转，清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小傻子，你过来。”

“啊？”宋悄悄头回被人喊小傻子，脚下似被一片羽毛划过。她不知道葛鸣卖的是什么药，可这蛊惑性的字让她听话地小碎步跑过去。

“小傻子，我示范完毕，你照着我刚才的样子练练。”水泥地上两人的黑影重叠于一处。两人相距不到半米，灼热的呼吸气流从脖间飘过。蝉叫得欢实，空中热力正强，宋悄悄一时之间，喉咙像被人勒住，呼吸带着些许急促。她慌忙迈开步子，学起葛鸣的样子走起正步来。

她像一只误入新林的小鹿，带着初涉尘世的丝丝好奇，甩出去的左右脚带着小心试探又害怕犯错的意味。

“别怕。”葛鸣话语坚定，“拿出你吃东西的干劲来。”

“你要唠这个，我都不困了。”宋悄悄颅内一热，无所顾虑地甩着左右手。她好似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突然被打通任督二脉，左右两只脚能听从大脑指挥了。

她沉浸在这种能自我掌控的新奇体验里，像水里的小精灵，活力满满，越走越起劲。葛鸣站在树下，暗自寻思，这要是没人叫停，她能走个通宵。

丁零零的铃声，如惊雷乍响，宋悄悄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拔腿往前冲。冲出去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