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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第1页）

里的那两个位子，那是老师视线的盲区，也是她自由的小天地，就算戴着镣铐在跳舞，也要选最轻的镣铐，跳不太费力的舞蹈。

她和苏莉刚坐下，班上陆续有人走了进来。这是脱掉军训服后的第一次见面，有人特意剪了头发，从头到脚都是崭新的。

宋悄悄拿着扇子使劲扇风，跟苏莉说着闲话，视线左右乱扫。

田野里稻穗金黄，穹顶晕了层清灰，暑气蒸腾，蚊子黑压压一片，大有起义造反的势头，这样的夜晚，吃冰西瓜、跳水塘里游一圈，都是何等爽快之事。

“来了。”苏莉看她三句话没离西瓜，“瓜来了。”

“真的？”宋悄悄陡然回头，双眼发光，“哪儿呢？”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苏莉指了身后，宋悄悄顺着她指示看过去，那一瞬间圆脸滚烫，像煮熟的螃蟹。

教室后门，宋悄悄这一生都不想再看到的人抱着半个切好的绿皮西瓜慢慢向她走来。她慌忙掉转头，佯装在看窗外的风景。一只布谷鸟从树叶上一跃而过，树叶受了惊，瑟缩着身子。

宋悄悄没想到有生之年还会再见到蒋润松，自从小学她第一次递信给他遭到拒绝，蒋润松总和她那不堪回首的黑历史挂钩。

蒋润松是小学校长的儿子，小学一毕业，他就一直活在传闻中，传闻他去了更好的学校，拥有更明媚的未来。

“苏苏，瓜。”蒋润松大大方方地走到两人面前，递了两块红透的西瓜过来。

“就知道松哥最好了。”苏莉欢喜地捧过瓜，转而递向宋悄悄，“悄悄，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哥，蒋润松。松哥，她是……”

“宋悄悄，好久不见啊！”蒋润松长着一张忧郁脸，说话却奶声奶气的，“你越来越好看了。”

“那又怎样？”宋悄悄脸上的热度一点点降了下去，“本仙女是你注定得不到的人。”

“哦，是吗？”蒋润松伸出右手，嘴角勾着笑，“来日方长，一切难讲。宋悄悄同学，以后是同班同学了，请多多关照！”

宋悄悄瞪大眼睛，脑袋里冒出一连串问号。

蒋润松的手悬在空中，苏莉见状忙伸出手去化解突如其来的尴尬：“松哥，你效率真高，昨天才说来，今天就来了。对了，你们认识啊？”

这两人，一个太不正常，一个又太正常，凭着女人的第六感，她感觉两人过去一定有故事。

“不认识。”

“认识。”

截然相反的声音同时发出，苏莉咽咽口水，从两人脸上的微表情来判断“谁说的是真话”。两人面部表情相当丰富，一时之间，难住她这个微表情专家。

“这后边的位子应该没人坐吧？”蒋润松从兜里掏出纸巾来擦。

那是教室的“冷宫”，夏天臭气熏天，冬天窗口灌风。

“有人了。”宋悄悄理直气壮地接过话头。有没有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让他坐那里，两人距离这么近，想想就硌硬。

“谁啊？”苏莉疑惑地追问，“我怎么没印象？”

“是……”宋悄悄从小到大，有个毛病，一说假话就结巴，“他。”

宋悄悄破罐子破摔，胡乱指着教室后门走进来的两个人。

苏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葛鸣正和彭雷一前一后走来，彭雷手里抱着篮球在絮叨什么，葛鸣闷声不语，抱着一沓试卷。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同款黑白篮球服，微胖的彭雷穿起来像厨师，葛鸣穿着又酷又帅。班上不少女生偷偷看了过来，窗口路过的别班女生刻意放慢脚步，嘴上漫不经心地分享着少女心事，眼角余光从葛鸣身上扫过千千万万遍。

“葛爷，这儿。”宋悄悄一看见救星，高高挥舞着双手，“我给你俩占了座位，就在我们后面。”

葛鸣满眼疑惑，盯着后面巨大的垃圾桶，一副“你在逗我吗”的表情：“这后面的位子需要占？”

彭雷没说话，一副看戏专用表情包。

宋悄悄尴尬得脚趾抠地抠出一件毛衣来。

“既然没人坐，那我坐这儿了。”蒋润松擦了桌子又擦凳子，变魔术似的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礼盒，“苏苏啊，给。”

“这是？”苏莉拿过长条状的礼盒，拆开一看，里头是一支深蓝色钢笔，简约而精致，“哇！松哥，我馋这笔好久了。”她开心得像个小朋友，眼角眉梢笑意流淌。

“别人送了我爸两支，我自留一支，这支给你。知道你喜欢我就借花献佛，勉强算个见面礼。”蒋润松嘴角一勾，“我记得你从前说过你喜欢蓝色，不知道现在还喜欢吗？”

“喜欢死了。”苏莉想买这支笔好久了，无奈零花钱都贡献给小裙子，如今有人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