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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1 章（第1页）

信地睁大眼睛：“悄哥，我没听错吧，你要戒奶茶，这个世界是要完了吗？”

“这个世界要不要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明天就要月考，之后还有期中考、期末考。”宋悄悄掀开桌子，一眼看到里头静静躺着的错题集，突然回想起葛鸣假期时送东西的场景，眼里的光一点点黯了下去。她不想溺在这种前后落差的情绪旋涡里，一把翻出错题集，丢身后的桌上。

吴静好奇地瞄了一眼，余光看到窗外有个熟悉的身影往教室里走，咽了咽口水。

葛鸣走到座位上坐下，教室的空气瞬间凝滞。吴静预感第三次大战即将爆发，哆哆嗦嗦地掏出作业本，佯装做数学题，斜眼偷偷查看葛鸣的面部表情。

那本子如尖针扎进葛鸣的瞳孔里，他眸子里闪过一丝嘲讽，嘴角一撇，冷哼了一声，然后从桌面上抽出一张纸包住本子，像扔垃圾般将本子丢进教室角落的大垃圾桶里。

宋悄悄从眼角余光瞥见这一切，一股莫名的委屈和对世事变化无常的不适感浮上心头。她像一个走在黑暗巷道里，找不到任何出口的独行侠，眼底酸胀，蓄满水滴。

“不能哭，太丢人。”宋悄悄用力吸着鼻子，喃喃自语道，“他不配。”

“班长，快看，你的兄弟姐妹都来看你了。”蒋润松指着一个方向，咋咋呼呼地叫道，“你们家族真是人丁兴旺。”

宋悄悄将眼泪收了回去，顺着蒋润松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银丝带似的大马路上，戴草帽的老农赶着一群红扑扑的小猪仔，哼哧哼哧地往前走。天是咸蛋黄色的，提水的人把水提往绿意葱茏的田垄，金黄水稻垂下脑袋，鹅黄小花满山满谷盛开。

他们不久之后即将翻过这座山，去往另一个地方，遇到一群新的人，开始新的征途。那眼前的这些烦忧，终将成为过去式。

“蒋润松，你跑那么快干吗？你的兄弟姐妹都追不上你。”宋悄悄故作夸张，“跑太快的人，是要被吃掉的哦！”

“被谁吃掉？”蒋润松回过头，饶有兴致地发问，“你吗？班长大人，你没有心。”

“我没心这事你今天才知道啊？”宋悄悄摇摇头，扮起鬼脸，“大兄弟，是时候让你知道社会残酷人心险恶了。”

“今天知道了。”蒋润松挤挤眉，奶声奶气地说道，“班长大人，我不嫌弃残疾人，真的。”

“想死早说，我成全你。”宋悄悄噘着嘴蹙起眉，食指化身雨滴，使劲连戳了好几下蒋润松的脊梁骨。

“杀人了，班长恃靓行凶，有没有人管管？”蒋润松身体使劲往墙边缩，“可怜、弱小又无助。”

宋悄悄狂风暴雨式戳得更用力，蒋润松一脸痛苦状，像个小媳妇，畏畏缩缩地蹲墙脚。吴静看热闹不嫌事大，从抽屉里拿出焦糖瓜子嗑了起来，不时还煽风点火，喊“加大力度”。

葛鸣冷眼旁观这一切，冷不防把桌子往后一拉。宋悄悄身后空出能再放一张桌子的距离，他明目张胆地对所有人宣告他对她的厌恶。

宋悄悄对此没多大感受，坐靠墙位子的吴静内心叫苦不迭。葛鸣跟后桌的间隙刚好卡住他自己那小身板，而她这个吨位，想从座位上挤出去，太难了。

吴静心里苦，她不说出来。

葛鸣和宋悄悄这种“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持续了足足一个月。

这天风和日暖，上着历史课。历史老师是个厨房老手，一讲起某个概念，习惯性左手当砧板，右手在上头一阵剁砍。“苏美冷战是个什么状态呢？”他清清嗓子，看了下宋悄悄的位置，瞬间化抽象为具体，打起比方来，“跟那两个同学的状态神似。”

班上人一秒会意，哈哈笑了起来。葛鸣埋头做数学题，全没理会这场风波；宋悄悄原本是在“吃瓜”，没想到吃着吃到自己身上，笑笑不说话。她是个钝感很强的人，对一切都不在乎。可在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或许自己并非不在意，而是为了阻挡可能会遇到的伤害，以迟钝为盾牌，减轻苦难侵袭的程度。她意识到这一点，脑袋耷拉下去，一颗心像泡在盐水里，酸胀得厉害。

“班长大人，你刻意笑的模样比哭还难看。”下课铃声一响，蒋润松从抽屉里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放她桌上，“不要不开心，历史老师纯粹是放屁，请你吃糖。”

“不吃，牙口不好。”宋悄悄扯了扯嘴角，脑袋挂桌上，“我先睡会儿，上课叫我。”

“小小年纪，牙齿就坏了，你老了可咋办？”蒋润松夸张地张大嘴，学着老人的语气吐字，“班长大人，你老了，喊我就是‘蒋润轰’啊！”他很有表演天分，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