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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浔的卧室很大,有一个专门摆放各种赏玩物件的立柜。
在柜子的最上方,栩栩如生的鹰隼雕像以高度俯瞰着整个房间。
它正好处于穿衣镜的斜方,可以清楚地看见镜面的倒映,也能看见被镜面照射的主体。
青年白皙脊背上的伤痕如同红线,从左侧肩胛骨下方延伸,约莫八厘米长。
明明应当触目惊心,却有种奇异的美感,仿佛瓷釉上最漂亮的那道裂纹,带来的无端的艳气。
在灯光明暗以及椎骨两次的对比下,那道伤痕越发惹眼。
景浔听见了林织的轻叹,那是一种类似于困扰的神情,并不为受伤而产生苦痛,似乎只觉得有些麻烦。
这样的他怎么看似乎都和昨夜在暴雨中慌张的人不同,带着隐秘的危险。
大脑疯狂预警,在控诉青年为不速之客,别有用心十分古怪,应该避免和他产生关联。
可景浔的目光却越发专注,无法移开视线。
他想要揭开这层美丽皮囊,看看
看他的真面目,看他的灵魂,看伪装无害的食人花露出獠牙,甚至期待他吞咽咀嚼猎物的模样。
那一定比现在这个模样更美,光是想象景浔的指尖便因为兴奋而隐隐颤抖。
景浔的大脑被无数个想法和画面充斥,想要用画笔记录下脑海里的所有想法,那是源源不断地甚至到有些嘈杂的灵感。
景浔忽地陷入了混乱中,他的视线不愿意离开画面里的林织,又想立刻拿出画纸和颜料画画。
理智催促着他进行记录,以免记忆忽然被抽取让他将这一切遗忘,重蹈覆辙昨夜的事情。
可所有的文字在此刻都显得苍白匮乏,唯有他喜爱的方式可以将一切定格刻画。
哪怕是再看一遍录像都不行,他未必能重现此刻脑海里的想法。
景浔弯腰握紧了画笔,又觉得这里不行,这样林织洗完澡出来会看见的,他会看见他在画他。
如果他察觉到了这里都是监控,或许就会把另一面藏起来了,或许还会离开。
不行,绝对不行。
景浔动作有些仓促地抱着一堆东西朝着二楼而去,画面中青年已经进了浴室,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消失。
景浔的情绪有些克制不住的狂躁,灰蓝的眼眸中有些阴郁,他将画架立好,没有给自己放置在私人展厅中的画作眼神,快速进行调色而后起形。
那些不断在脑海里出现的画面让他的动作急促到进入了几乎忘我的地步,在脑海里勾勒着哥哥恋人的身影,描绘着他的脸他的容颜他的身体。
不能忘记,一定不能忘记。
存在于青年背部的血痕似乎变得越发鲜红,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在鼻腔中翻涌,变得越发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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