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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懂事的风吹过来,啪的一声把窗吹关上了,屋里登时昏暗一片。
软榻平时随意倚靠着歇息还行,这种时候就显得有些逼仄了。
不过两人也来不及转移阵地。
反正……反正挤一挤位置还是够的。
绯色晕开在眉眼间,谢清霁整个人都像是躺在云端之上,飘飘忽忽的,眸光失了焦距,涣散一片,长睫轻轻颤着,颤落一滴水珠。
他隐忍地抿着唇,只有实在受不了了,才温顺地揽住司暮的脖子,微微仰头,似鸳鸯交颈。
发出小兽被欺负般委屈又无助的呜咽声。
……
两人进屋时,还是正午时分艳阳高照。
等两人胡闹终于结束,已是夕阳斜下黄昏后。
软榻位置窄,司暮重新调整了一下姿势,揽着谢清霁的腰,让他能靠得更舒服些。
谢清霁懒恹恹地任由司暮摆布,顺从地蜷靠在司暮怀里,平复着过快的心跳。
他也将手搭在司暮腰间,头抵着司暮的颈窝,半眯着眼,有些倦。
司暮的胸膛很暖,心跳稳重有力,他听着那富有节奏的心跳声,慢慢地就昏昏欲睡起来。
司暮稳稳揽着人,目光留恋不舍地在谢清霁发顶徘徊,似乎在寻觅着什么,可惜那两只毛绒绒小耳朵在谢清霁恢复冷静后,就咻的一下缩回去了。
唔,还有……
谢清霁眼睛都快要闭上了,忽然一个激灵,背脊一麻,睡意倏地消散。
他下意识地绷紧了身子,眼还没完全睁开就先狠狠地掐了一把司暮的腰间软肉:“……你做什么!”
司暮被掐的龇牙咧嘴,倒抽一口凉气,话语里却带着难掩的笑意:“……没什么,我就想摸摸你的大尾巴收回去了没有。”
他将手缩回来,见谢清霁面色不虞,仿佛下一刻就要清理门户,轻咳一声,见势不妙立刻转移了话题:“小师叔,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他原本打算中午做甜藕炖排骨给谢清霁齿吃的,结果被天道一打断,又……咳咳,那甜藕和排骨还在厨房里摆着没处理呢。
他怕谢清霁一番劳累后还要饿着,松开手,就要翻身下榻去厨房……也完全忘了谢清霁是仙修,早千八百年前就学会了辟谷之术,几天不吃不喝也是不要紧的。
司暮刚坐起身,谢清霁就跟着坐了起来。
亲近过后的谢清霁没了平时的冷清,反倒将小狐狸的本性尽数显露,环着司暮的腰不肯撒手。
若他现在是狐狸身,大概就要整只都黏哒哒的挂在司暮怀里,连尾巴都要卷着司暮的手不放。
“不饿,不吃。”--
他嗓子里还有些干涩,不适地咳嗽了两声。
司暮瞥了眼旁边。小案几早被他一脚踢下了地,那没喝完的醒神灵丹水洒了一地……就算没洒,他
也不敢喂谢清霁喝这苦水。
真要给他小师叔喝这玩意,他明天大概就要被飘渺宗除名,收拾小包袱下山浪迹天涯去。
他哄着谢清霁松了手,去倒了杯温水回来,喂谢清霁喝了。
温水入喉,润泽了因某些原因而变得干涩的喉咙。
谢清霁舒了口气,也清醒了些,眼眸一眯,开始秋后算账:“你方才不让我推。”
他还惦记着上次司暮央他变回狐狸画画时许下的诺,明明司暮说的是以后都任着他推,绝不反抗的,可今天司暮不仅没让他推,还在一开始就将他压得牢牢的。
可惜某只小狐狸到底还是害羞了些,画册里也没精细到那个份上,问裴景小公子,也因太抹不下脸,对某些关键之处还是似懂非懂的。
他只想明白了得在上边才符合自己的身份,却不知上和下到底有何不同。
谢清霁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司暮的罪过,皱起了眉,认真控诉:“骗子。”
司暮眨了眨眼,开始装傻:“我没有,我后来明明让你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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