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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瞭去拉元贤皇后的袖子,语气撒娇:“母后,我想皇兄了。以前都有皇兄指点我功课,现在皇兄不在,我被先生训斥的次数也多了好些!
“这是你父皇的旨意,不必问我。”元贤皇后打了个哈欠,将金步摇递给宫女,支着下巴阖起眼。
卫瞭赶忙起身,绕到元贤皇后身后,仔细给她捏肩。他捏了两下,元贤皇后便挥了下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卫瞭讪讪地收了手,他忽然笑起来,绕回来,凑到元贤皇后面前,说:“是不是没有皇兄捏得舒服?”
元贤皇后睁开眼,眼前是小儿子放大的脸。她指尖抵在卫瞭的眉心,将他的大脸推开,愠道:“出去!”
她最讨厌旁人这么近得靠近她的脸。
卫瞭不敢再造次,只好告退。
元贤皇后询问:“大殿下行至哪里
了?”
“回娘娘的话,大殿下如今在阳遥郡。”
半晌,元贤皇后轻叹了一声。
入了夜,霍澜音和卫瞻才回孙府。
明明是折胶堕指的寒冬腊月,又在外面待了一日,傍晚时还下了小雪。可霍澜音回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快被汗水湿透。
可是她很开心,眼尾唇角的笑意深深,一直未消。
她终于学会骑马了,虽然才学了一个半时辰,还笨拙得很。
马停下来,霍澜音回过头望向卫瞻,弯着眼睛说:“多谢殿下今日费心教我。”
卫瞻有些不耐烦,道:“霍澜音,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身上很臭。”
霍澜音怔了怔,捏着袖子闻了闻手腕。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将双手背在身后,见小豆子正往这边走过来,她压低了声音说:“洗洗就好了。”
她裙子下的脚悄悄踢了一下卫瞻的靴子,用更小的声音问:“殿下一起吗?”
卫瞻满腔的不悦堆在胸膛发不出来。他的目光从霍澜音云鬓间轻晃的石榴石镀金步摇移开,不高兴地下了马。
霍澜音茫然地望着卫瞻的背影,不晓得他为什么又突然不高兴。不过卫瞻也不是第一次忽然莫名其妙发脾气,她也没太当回事。
她下了马回房。莺时早就抱着件斗篷等在门口。
“姑娘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可担心坏了。”莺时抖开斗篷,作势要给霍澜音披上。
霍澜音摇摇头,推开她的手:“不冷。跟殿下学骑马,身上还热着呢
。”
进了屋,霍澜音吩咐莺时去给她准备热水。她揉着发酸的手腕,有些疲惫地在梳妆台前坐下。她不经意间抬头,望向铜镜中的自己。
石榴石镀金步摇轻晃,漾着红色的流光。
霍澜音一怔,微微偏着头,将云鬓间的这支步摇摘下来,指腹捻着价值不菲的步摇。她的目光落在手中的步摇上,有些出神。
“殿下忽然生气莫不是因为……”霍澜音有些不敢置信。
卫瞻推门进来。
霍澜音握紧步摇,回头去看他。卫瞻已经摘了帷帽,虽然戴着面具,可是从他那双古潭般的漆眸,霍澜音还是觉得他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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