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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灰色的眼眸眨了眨,残余的困倦消失在睫毛睁开的一瞬间,降谷零清醒地对上绮月的眼,微愣,随后笑道:“醒了怎么没叫我?”
他抽出被窝里的手,够过床头柜的手机,关闭震动,此时输液袋里的药正好滴完。
原来他是提前给自己定了闹钟。
见降谷零要去按床头的呼叫铃,绮月拦了一下,“不用,我自己来。”
降谷零也没坚持,玩笑着:“看来我们警察小姐是心疼值班的护士小姐们。”扶起人,看少女利落地给自己拔掉针头,他顺势用大拇指按住她手背的止血胶布。
绮月看着没分开半分钟又握在一起的两只肤色不一的手,“……”算了,随他吧。
退烧后身体明显轻松了很多,就是有些提不起劲,不想思考也不想动,绮月慵懒地倚在床头,听降谷零问:“想吃点什么吗?hiro他们早上过来,可以让他们带。”
“都行吧。”
降谷零笑笑,“行,那就交给hiro吧。”说着,一只手继续握着绮月的手按压止血,一手摸出手机开始发消息。
绮月下意识地看了眼目前的时间:凌晨三点半。
“……”幼驯染对幼驯染真是毫不客气呢。
一分钟后,降谷零终于把她的手放下了。
绮月捧着对方倒的热水慢慢啜饮,降谷零坐在床边,手指轻轻碰了下她裹着轻薄纱布的胳膊。
“疼吗?”
绮月顿了一下,见金发青年满脸满眼的关切,又想起昨晚这人是如何对她步步紧逼,让她在混沌中说了一堆有用没用的承诺,有些不太敢刺激他,犹豫道:“应该是疼的吧?”
“应该?”
绮月老老实实道:“我掐的时候没感觉,你摁的时候挺疼的。”
金发青年神色微黯,垂着眼,对她认真鞠躬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
让警校的Topone组织的情报专家对她弯腰,绮月觉得自己真是能耐了。
但见降谷零皱着眉头,一脸愧疚,像耷拉着脑袋的金毛狗狗一样,绮月没忍住问:“你很在意吗?”
老实说她都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儿,在训练场上被琴酒摔打的时候,可比这严重多了,脱臼淤伤都是常有的。
昨晚疼得厉害是因为她掐破了皮伤口流血造成了开放型创口———一个血呼啦哒的口子被碰一下那能不疼吗?但这样的伤好起来也快。
这就是外伤和内伤的区别。
降谷零并不知道绮月在想什么,闻言苦笑道:“怎么可能不在意啊?”
给自己喜欢的女孩增加疼痛什么的……除非是特定场合,否则就是错误啊。
绮月也不是委屈自己的人,相反,她很擅长打蛇上棍,能占便宜的事那当然是能多则多。更何况昨晚这个人还那样对她,她心里还有气呢!
打乱了她的计划,让她现在不知道该拿两个人的关系怎么办,也不清楚未来的发展,未知的蝴蝶效应不断增加……她很气啊!
于是绮月放下杯子,微笑着,语气轻快得对降谷零道:“你要是觉得心里过
意不去的话,不如让我还回来怎么样?”
降谷零疑惑地眨眨眼,还?怎么还?让她掐回来吗?也不是不行。
他低头看了眼绮月的手指,把自己的胳膊伸过去,还嘱咐道:“你用右手掐,左手刚打了针,就别用力了。”
本来还兴致盎然的绮月被他这配合的态度噎了一下,只能说,不愧是你啊,较真的降谷零。
绮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抓过降谷零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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