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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条,一件件,一项项……总之,师祖就是生怕他的小徒孙进宫后过得不舒坦,给他们来一个特别说明会。
皇上和裕亲王听得目瞪口呆——我们啊,我们啊,我们这么两个大的人站你老人家面前,你老人家不能直接看不到啊?!!
裕亲王淹头搭脑地听他汗阿玛说完,彻底没了精神气,特委屈:“我们也性情活泼……”
裕亲王想说:“我们也性情活泼,我们也想玩玩滑滑梯和跷跷板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皇上克制自己点脑袋的冲动,但脸上的表情写满了“二哥说得对,我们也是小孩子。”
师祖:“阿弥陀佛。”
皇上和裕亲王:“……”
两颗火热的心碎成一片一片。
夜幕低垂,夜空中月牙儿弯弯,星星眨眼,皇上和裕亲王万分不舍得,可也知道师祖是要去和他的小徒孙一起洗漱沐浴休息,磨磨蹭蹭地起身离开。
师祖面对他们可怜巴巴的背影,终究是心里一软:“阿弥陀佛。贫僧云游南方,曾经到过沿海一带,沿海有很多沙滩,沙滩上有很多沙子。”
“沙子细软,带着太阳光的温暖,贫僧看着心喜,抓一把在手里,还想紧紧攥住。可是,贫僧攥的越紧,沙子掉的越多,最后只剩下手心里单薄的几粒。”
“阿弥陀佛。”师祖打完这个佛语,转身离开。
皇上和裕亲王从师祖开口就停在那里一动不动,恭敬地听着,哪知道,听到这番话。
兄弟两个听着师祖转身离开的脚步声,听着保康跑到师祖的怀里,呱呱呱特兴奋地说要和师祖一起睡,然后师祖宠溺地答应的声音,心潮起伏。
沙子,沙子,师祖的沙子是保康,所以师祖放手给保康进京,进宫,让他成长起来。
他们的沙子,是什么?
师祖想要告诉他们什么?
裕亲王愣愣地转头,期期艾艾地说道:“皇上,臣兄只想要一个儿子,和保康一样康健长大成人。臣兄府上一位侧福晋有孕,估计四月份生产,如果是个阿哥,起名保泰,好不好?”
“将来臣兄一定宠着他,让他和保康一样性情活泼,想玩就玩。”
皇上:“……”
皇上的思绪被打断,听完他二哥求儿子的一番话更是眼睛发直,可是他二哥目前没有一个儿子长成的,他也理解。
“保泰、保安、保绶……都给二哥的儿子留着,二哥将来一定很多很多儿子。”皇上看着自己二哥,语出真诚。
“谢谢皇上。”裕亲王挺感动,沉默片刻,终是说道:“皇上,臣兄认为大师说得对,是臣兄入了魔瘴。太医之前就说臣兄应该放宽心,如今大师点醒臣兄才明白,凡是顺其自然,越强求越是没有。”
“皇上,臣兄也去洗漱。”
裕亲王说着话,行礼,退下。
皇上愣愣地看着他二哥的身影,伸出自己的右手,张开,握紧,再张开……
亥时到来,灯盏点点。正阳门外临时搭建起来的几排帐篷里都没有了动静,寂静中,只有将士们巡逻的脚步声,更夫的打更声,“咚!咚!”“咚!咚!”一下一下的梆声仿佛敲到了人们的心脏上。
“鸣锣通知,关好门窗,小心火烛!”咚!咚!咚!——“早睡早起,锻炼身体!”咚!咚!咚!——
保康在被窝刚躺下,听着这打更的节奏,数着梆声,开心地和师祖呱呱呱:“师祖,这里的打更,和五台山的不一样。”
师祖随意接口:“京城的人,大多睡得晚。”
保康:“那师祖,他们晚上不睡觉,都读书吗?还是喝花酒?”
师祖:“都有。”
“保康不睡觉?”
保康“严肃脸”:“师祖,保康不睡觉。”
师祖搂着小徒孙,无奈却也心疼。
“保康和师祖只是暂时分开。保康不是说要带保康的额涅去五台山?师祖回到五台山后就给保康写信,告诉保康师祖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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