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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第4页）

良久，老龙王才慢慢吐出一句：“那，依你之见，你要我怎么做你才满意？！”

“就请龙王做主叫珠玖从我的厢房里请出来，偷盗一事，就请龙王按龙宫里的规矩处置吧！”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婳芷也跪了下来，扯着龙王的衣袖苦苦哀求：“贱妾治下不力，龙王要处置就处置我吧，蓉姐姐跟随我多年，早就情同姐妹，龙王处置她，不就是打我的脸嘛？！这实在有失体统呀！”

龙母反唇相讥：“你一介凡人仰仗龙王的恩泽才活到今天，龙王不责罚你就已经是大大的宽容，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龙王言语冰冷，严肃的不容一丝质疑：“来人，把偷盗之人拉下去打五十大板！以后没有我的旨意不许叫她住大丫鬟的厢房！”

蓉妈妈哭天抢地的求情，却被小兵押了下去。

婳芷娘娘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又被一旁的侍女扶了起来。

殿门外响起珠玖姑娘撕心裂肺的哭喊和求饶声，一旁的宾客摇着头纷纷告辞离去。

远远望去，那珠玖姑娘的身上早就是一片鲜血淋漓，明尧的胞兄愤愤而去，就连明尧殿下的姊妹们都捂着鼻子大骂晦气。

这下，连青梅竹马的明尧殿下都觉得这位珠玖姑娘未免太过上不得台盘。

冬日里不像天热时，小孩子没有地方玩的，天冷下起雪来就要窝在家里，大人更是不许出来的。

小妹要沙包，我就给她缝。结果歪歪扭扭缝的丑极，雪霖一看妹妹的沙包，就问她谁给缝的。

结果手笨的李宛盈挨了好长时间的笑话。雪霖会女工，她缝的沙包，针脚细密，有棱有角，精巧玲珑，我跟着她学，还没学会就先没了兴致。

跟她还有其他同龄的玩伴一起踢沙包，每每还没尽兴就被奶奶喊回去。不是因为有活要做，也不是因为家里来了客，只是她说不许疯跑，就算我就在家门口玩。

雪天里蹦蹦也好，整天围着火盆，离了就冷。蹦蹦跳跳冒点汗，也没这么冷了，雪霖长手长脚的，一蹦老高，我蹦不过她，就跟小孩们玩。

“盈盈，你不像小时候，你小时候很爱欢笑的，记得小时候，我去找你，你在睡午觉，喊也喊不醒，我就你哼歌给你听，你现在安安静静，是不是读书读多了读傻了。”

她很认真的盯着我，伸出手来摸我的额头。

“就你嘴贫。”孩子们嚷嚷的太大声，我说的她也听不见。我一味的笑，摇头晃脑起来，引得两个小女孩好奇的注视。

我怎么不记得，小时无论寒暑，雪霖跟我都是最好的朋友。村头村尾的女孩，嬉笑怒骂起来，吵嘴起来，便是有可能从此绝了交情。但我跟雪霖，一个娇弱温顺，一个倔强寡言。她学我坚强毒舌不受人欺负，我则羡慕大人夸赞她柔弱温顺。

总是跟她说起衣裳的花样子，跟娘缝制衣服，说得多了，雪霖的眼神就怪异起来，阴笑着问我是不是有人了。

怪的是近两年雪霖突然比我高多了，高的我常常要仰望她，她亦不似孩提时羞怯胆小，那么好哭。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觉得一时无所适从，可我也在暗地里说服自己适应。原来，我跟雪霖，都在悄悄地变成大人了……

沅有芷兮澧有兰，心有君兮未敢言。

郎君心迹不曾吐露，女子岂敢妄自多情。

雪霖说，看你这么粗心的女孩子，竟然也有钟情的一天。

晌午吃过午饭，大人们都睡下。四下里净极了，狗吠鸡鸣已歇，只有知了躲在树荫里的枝头上扯着嗓子聒噪，不知疲倦。我只悄悄走去村西头的大荷塘，那里放眼满目碧绿，荷香四溢，真是个神仙去处。划舟到荷塘南边，尽头有一片树林，树林上头是小山，小山上都是人家的菜园子，小山和菜园子遮阳蔽日，去到那小树林荫蔽下睡一觉，清香入梦来。

我摘了最大的荷叶，掐去荷把，只留下圆圆荷叶。日头毒辣，人声寂寂，树林子里倒是凉爽无比，枕着手臂睡去，水面送来凉风，我慢慢的睡着了……

隐隐入梦时，荷塘里远远传来扑腾的水声，夹杂许多男孩子们大声的说笑。今日的清梦要被人打扰了，真是扫兴。

人声很近了，似乎是有六七人，我起身准备走。

“李宛盈，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走在最前面说话的人痞懒极了，眼睛盯着我，笑嘻嘻的。

“我跑到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这个宋秉义浑身湿漉漉的，头发衣服都在滴答滴答往下滴水，只有紧紧跟在他后头两个机灵的叫承鑫承富的小厮脸熟些，其他男孩子一概脸生得很，也都是湿漉漉的，手里却拿着许多的莲蓬荷叶。

阳光在他的头顶上，我看他时，眼睛刺的痛极了。

“我怎么说一连几天见不到你人呢，你倒挺会找地方。赵先生天天念叨你的好字，可把你的兄弟们眼红坏了。”他说完看一眼他身边的两个男孩子，于是他们就一齐笑将起来。

他们许多男孩子哄笑起来，我就有点发怯，本想径直离开一走了之，但又想起几月前他给我送的那些吃食——拿人手软，吃人嘴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