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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第2页）

她突然想起些什么。

扭头道：“你什么时候叫的人？”

前面的人突然停住脚步，转头，他看到乱蓬蓬的发旋，顿了下，身体稍往后倾。

食指误触锁屏键，“啪——”一下，空间瞬间一片漆黑。

“啊！”

江雪舟没忍住，尖叫一声。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人猝不及防，提起来的脚后跟撞到瓷实的台阶上，扎扎实实地撞到骨头，她条件反射弓成半蹲的姿势，疼痛感强烈。

漆函宇脸色一变，大脑被叫声充斥，一片空白。

他感受到黑暗中眼前人紊乱的呼吸，女生的脑袋靠近胸膛，散乱的发丝像羽毛一样扫在他的小臂上。

下一秒。

漆函宇像是触电一样，伸手揽住她。

对方上半身一僵。

“等会儿，别慌。”他轻声说。

江雪舟感受到他的手虚虚地扶在她的腰上，温度透过轻薄的布料触及皮肤。

她往后退了退，对方的手忽然搂得更紧。

“你……”

“抱歉。”

漆函宇顿了下，手才放松。他微微垂睫，语气听起来有些紧张：“小心。”

江雪舟也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再撞到脚，脸却控制不住地烧，她右手抓紧金属扶手，渗出冷汗来。

此时此刻，她又闻到那股清淡的洗发水——或者沐浴露的香味儿，像有安神因子，莫名让她冷静下来。

“你…快点。”她说。

漆函宇单手点开手机，随意划拉几下，又亮起一小片光来。

湿润的碎发有几根垂下来，覆在他光洁的额上，江雪舟头一回离这张脸这么近，他的眸色是较深的褐色，抬眼看人时像漩涡，不笑时也温柔撩人。

“好了。”漆函宇低头看着她，这会儿才笑开来。

二人继续上楼。

江雪舟抓着他的衣角，可能是下意识的，却久久没有放开。

漆函宇被她拉扯着：“真的很怕黑？”

“嗯。”江雪舟这回才乖乖承认。

都说黑暗的环境中更容易吐露心声，收起刺和层层叠叠的膏药皮贴，敞露两倍以上的倾诉欲、分享欲。

江雪舟缓缓说道：“之前回家的时候，楼梯间突然停电，我摔下来过一回。”

漆函宇细细听。

她说：“砸到了脑袋，很疼很疼。”

“刚关灯的时候，我头又疼了。”

“嗯。”漆函宇低声回答，两人走得很慢，小心翼翼。二人的阴影在这片小小的、颤动的亮光下不断交叠。

转角的空档，漆函宇听完断断续续的话，抬起手。

然后，在江雪舟呆滞的目光下——

轻轻碰了碰她乱糟糟的头顶。

“……”